“太子,樊將軍為了我們能夠順利完成任務,甘願獻出頭顱,現在已經身亡……”
姬丹從椅子上跳起來,一臉凝重地看著荊軻,後來走了個流程,人死了好歹意思意思,假哭也是哭不是?總之禮數算是盡到了。
這就是所謂傳頌的:“樊於期偏袒扼腕而進曰:‘此臣日夜切齒拊心也,乃今得聞教!’遂自刎。太子聞之,馳往,伏屍而哭,極哀。”
接下來,是一個夜晚,外頭風吹得門外樹枝椏上所剩不多的葉子簌簌地響,恰巧外頭有一戶人家死了人,哭喪的聲音一陣比一陣大,好不蒼涼。
“你……當真要去?非去不可?”
荊軻點點頭,對高漸離擠出一個笑容。
誰一天天有事沒事地想去赴死呢?不過是他心中裝有讓他覺得更值得守護的東西罷了。
高漸離什麼也沒說,他們是知音,自然不費唇舌,便能知道對方所想。
高漸離抿抿嘴,小聲說了一句什麼,荊軻沒聽清。
他轉過身,“什麼?”
“我……我是說……”高漸離似乎意識到不妥,慌了神。
高漸離沒待解釋出來,他看著荊軻的眼睛,卻漸漸安靜了。
兩人無言相望,我看著他們,總覺得眼神裡有些什麼。
“保重……”
荊軻點點頭,嘆了口氣,轉身踏出殿門,忽然紅了眼眶。
那頭的高漸離呢?他望著荊軻的背影,竟然也紅了眼眶。
不愧是知己啊,傷心都是同步的。
“太子,我願隨次非一同前去面見秦王!”
姬丹坐於上座,一下一下地叩著案几。
高漸離見他無甚反應,便開口道:“多一人多幾分勝算,自古行軍打仗,哪時不是拼人多?”
“況且此次,若是兩位勇士於秦王跟前周旋,我大可趁亂從背後進攻……”
太子丹略一沉思,好像是這個理,但又覺得有些不妥,還在輕叩著案几沉思。
“太子!多一人便多如此多的勝算!為何還如此糾結?”
姬丹抬眸看了一眼高漸離,“好,那……”
“不可!”荊軻聞言,打斷姬丹,貿然衝進殿來,一把扯過高漸離。
“你怎能如此莽撞!”
“此去兇險,不是能輕易說笑的!”荊軻緊皺眉頭,“況且……太子,高漸離此人,武藝不精,只會侍弄他那些築,無用至極,跟著我們,只怕會成為累贅。”
“次非……”高漸離委屈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荊軻大力一甩,“沒得商量!”
我撐在案几上陷入沉思,高漸離也這麼不太理智麼?恐怕要探究一番。
說不定,還能搞點什麼奇奇怪怪的八卦出來。
落雪紛紛揚揚地在天地間鋪開,到處都是皚皚的一片,陽光一照,天空似乎都變得潔白。
河水被凍住了,也是晶瑩剔透,亮得驚人。
姬丹一行人,個個是當真地頭戴白帽,身著麻裳,這是送出去就沒打算迎回來啊,當真的不吉利。
但是好像也……確實沒回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高漸離停頓了會兒,嘆了口氣,才真正地開始同著荊軻唱起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探虎穴兮入蛟宮
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他們在這兒忘我地唱,唱得紅了眼眶,傷感嚴肅得很,而那邊的整個場面也是真的好笑。
太子丹在畫面的右邊微抬手假惺惺地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後面的僕人和賓客見著太子這個主子抹,他們也跟著抹,所以哪怕除了高漸離和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