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手筆。”
克斯家主——科西·克斯看著手裡的紙條,憤怒的揉成一團,扔在了明亮的晶石地板上,他花白的鬍鬚被他的怒氣吹的倒立起來:“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小子找出來,帶到我面前!”面前的殺手被吼走後,科西又重重的咳了兩聲。
他抓住副手裡昂·多爾伸過來的胳膊,窩火的言:“讓迪恩滾回來,就算給他綁著,也要把他綁進卷庭!絕不能,再讓明人氏的人繼續霸佔著卷庭!”
周塵下課時已經日薄西山。他送走了迪恩,就坐上了去往教觀的馬車,馬車上還有周譯添和周翎。
不知道為什麼,一路上週譯添和周翎的神色都十分複雜,卻也不曾和周塵說什麼。
教觀四處都很寧靜,被一片火紅的楓樹包圍,晦暗樸素的建築間,閃著許多的燈光,宛若溫暖的聖光,從雲間落下。
米娜給周塵撐著傘,走過庭院,穿過前塔,一直走到教觀的主塔。這裡五層高,外面的屋簷下掛著昏黃的燈籠,燈籠下的聖鈴清脆的歌唱,在雨聲裡那樣微弱又明亮。
一共有十盞燈籠,意味著十根手指。
就像大門內,被二十根方形石柱引向前方、把蠟燭被放滿底座的天神石像一樣有十根手指。那個閉目淺笑,頭戴帷風與橄欖花環的男人,盤坐在石盤上,腿間搭放著羊皮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捻著羊皮卷的右下角。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他的雙肩上站著兩個女人,左邊的女人劍拔弩張,五官猙獰。
右邊的女人手拿書籍,面容友善眼角存淚,衣袍未遮住的肌膚上刻滿了符印。
或說是傷口。
而天神則是左或右之間的平衡,而這個平衡就是和平與公正,沒有殺戮,也沒有傷痛,可這來自什麼呢?
頭上的橄欖枝意味著和平,手裡的羊皮卷意味著公正。
可羊皮卷又帶來了什麼呢?
目前為止,還沒有多少人受惠。受惠的只是一小部分人。
或許那和平與公正,也僅僅適用於一小部分人。
周塵接受了僧官的洗禮,接著就獨自一人跪在了軟榻上,雙手合十,向天神祈求自己的健康和順遂,祈求自己在成人後,該承受的命運。
耳邊只剩下微風吹動兩側樓欄上綾條的聲音,布帛的響聲像雷聲一般滾滾而來。
就在這時,他悄悄扭過頭,看向站在身後遠處的周譯添和周翎。
“不要分神!”
周塵被那個灰臉的僧官呵斥的嚇得一激靈,趕緊回過頭,繼續祈福。
“或許這就是天神給我們的恩賜。”周翎看著周塵的背影,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這是不是就是命運使然,老天不希望我們孤獨,也不希望……”
“我們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一個孩子身上。”周譯添皺了皺眉,一陣悲痛頓然湧上他的心頭:“周塵有他要做的事,每個孩子都是這樣。”
周翎看著轉身離開的周譯添,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她低下頭,偷偷抹去淚痕,又看向走向自己的周塵。
或許她也不得不承認周塵的天性,不得不承認這個家族的孩子,沒有哪個能夠天真爛漫,懦弱保守。
但頑固與不甘心代代相傳。
而勇敢與情懷,卻很久不見。
第二日雨還沒有停,周塵和米娜冒雨去往了奇拉街道。
下了馬車,米娜還是拉住了周塵,勸他不要執迷不悟。
“你是知道什麼嗎?”周塵皺著眉,看向米娜。
米娜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個奴隸。”
“可你的父親是西陸人。”
“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