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王太傅沉了沉臉,“因為陛下有野心、有能力壓得住世家。
可廢太子不行,廢太子溫潤敦厚又耳根子軟,旁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容易被朝堂世家拿捏。
若他登基,有心之人來個指鹿為馬,也不無可能。”
“現在陳國諸多世家崛起,如果不鎮壓世家,那朝堂上沒有陛下說話的權利,朝堂將會是世家的一言堂,百姓只會更苦。”
這也就是王太傅當初選擇還是尚在廢宮長大的陛下。
那時的陛下不識幾個字,眼神清澈,聰明,他的野心也明明白白擺在臉上。
王太傅猶記得當初自己還問過陛下一句話。
“身為帝王,是做一個守城的仁君好,還是做一個偏聽偏信無為而治的君王好?”
當時陛下的回答是,“我願做一個昏君,一個鎮壓世家的昏君。”
明明他自己也是世家出身,卻沒想到會選一個要鎮壓世家的皇子登基。
王太傅心下笑了笑。
“言亓,你說他做不了仁君,可這個仁君是你給他的,他也許根本就沒想過要做仁君。
昏君有昏君的好,未免不可能成為不了第二個文帝。”
王太傅似乎有些累了,他閉上眼,揮了揮手。
“昏君與仁君也不過一字之差,誰又能說得準昏君不會讓陳國再次走上鼎盛之期?”
“昏君,仁君……”王言亓怔了怔,隨後想到了什麼,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起身作禮,“兒子受教了。”
想明白的王言亓在第二日一早又進宮了。
陳玦在聽到王言亓在殿外侯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王三郎君,你這臉是怎麼了?”
看著王言亓右臉上有一巴掌印,陳玦心下想道:莫不是昨夜王言亓被王太傅打了?
不然也沒人敢打王三郎君!
王三郎君摸了摸右臉,莫名有些赫然。
“不滿陛下,草民昨夜被父親打了。”
王三郎君居然被王太傅打了,這倒是稀奇事。
在場的劉忠也不免抬頭去看了一眼。
好傢伙,王太傅厲害,就這巴掌印到現在還留著,想必用力很猛。
可見王太傅目前還是很好?
“哈哈哈哈哈哈——”陳玦突然大笑道。
雖然猜到了是那麼一回事,但親耳聽到王言亓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想笑。
王言亓:“……”
陛下,這一點也不好笑!
“陛下,昨日是草民魯莽了,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在陛下身上,想讓陛下做一個仁君。
然而世家做大,若做仁君必然被世家拿捏,陛下若要做昏君鎮壓世家,草民願輔之。”
這話落定,王言亓一撩衣袍,跪在地上朝少年天子行了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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