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下一口水,不敢嚥下去,夏奇疲憊不堪地靠著奧卡斯。
奧卡斯單手摟著夏奇,也只含了一口水,就把水瓶收進了手鐲。
他們的食物和水都幾乎告罄。
現在每一滴水、每一口食物都異常的珍貴。
每一個人都是在渴得、餓得實在受不了了,才會抿上一小口水,吃上一小口食物。
白咪咪虛弱地趴在夏奇和奧卡斯的身邊。
夏奇在虛弱,白咪咪也在虛弱。
夏奇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唱歌是在什麼時候了。
多少天了?
或者說,多少年了?
走啊走啊,這條路根本就沒有盡頭。
伯雷文讓凱辛枕在他的腿上休息。
藍路、博雅、安布、加布林、溫廉和蘭奈都癱倒在地上。
真想跳進河裡沒有任何顧慮地喝水喝到飽。
抿了一小口水的梭烈看了眼低著頭、急促喘息的菱。
他把自己的水瓶遞過去。
菱呆呆地抬頭。
半晌後,她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梭烈的意思。
她立刻搖頭。
缺水、缺食物,就是說話都變成了奢侈的事。
梭烈把水倒在杯蓋裡,喂到菱的嘴邊。
他的聲音如沙子打磨過一般:“別亂動,水灑了就浪費了。”
菱看著梭烈,用力眨了下眼睛,張開嘴。
梭烈慢慢地餵給她,一滴都不敢浪費。
菱也只是把水含在嘴裡,潤潤冒火的喉嚨。
原路回去,是根本不可能,大家也不會去希望的事情了。
至於能不能活著找到那樣東西,大家也不抱希望了。
只是,真的不甘心就這麼死去,真的不甘心。
在一滴滴地把水嚥下之後,奧卡斯再一次開口。
他的聲音依舊沉穩:“大家一定不能放棄,振作起來。”
癱倒在地上的藍路、博雅、安布、加布林、溫廉和蘭奈努力爬起來。
奧卡斯又道:“我們的食物和水,是不多了,但還有。
哪怕沒有,我們也要活著走出這裡。
來,大家都過來。”
加魯茲是直接爬過去的。
不只是他,伯雷文、凱辛和諾丁都是爬著聚到奧卡斯的周圍。
奧卡斯伸出一隻手。
“堅持下去,誰也不能放棄。
我們要打敗我們意志中的軟弱,堅持!”
一隻白爪子放在了奧卡斯的手上。
伯雷文、凱辛、諾丁、梭烈、普利、菱、雷哲、加魯茲、加布林、藍路、博雅、安布、蘭奈、溫廉……
每個人都把自己的一隻手搭上去。
夏奇最後一個把手放上去。
他的聲音同樣如沙子打磨過一般:
“我們一定,能安全離開的!”
“一定能!”
異口同聲。
大家原地休息、冥想。
冥想,可以讓他們暫時忘記飢餓和口渴。
已經為奧卡斯修補完魂紋的夏奇沒有去冥想。
他跨坐在奧卡斯的腿上,雙臂環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虛弱地輕聲說:
“學長,有一件事,我一直一直,都不敢告訴你。”
“等我們出去後,你再告訴我。”
奧卡斯捂住了夏奇的嘴。
平日總是整潔乾淨的奧卡斯,此時此刻,藍色的頭髮早已失去了光澤。
他的雙頰凹陷,衣衫髒汙。
可是,他那雙藍色的眼睛依然是那麼的清明、那麼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