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尚書這個人,以為自己的心思他沒發現。
但是,林柯早已經察覺出來了。
堂堂一部尚書,何必把事情鬧大?
就如同一開始他那樣。
他一直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很麻煩啊!
就怕麻煩事。
要不是這慕容一家子一直窮追不捨,他才懶得理會。
荀尚書呢?
荀尚書那邊更應該是日理萬機的。
畢竟剛剛接手禮部,能在兩三年內把事情理清,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就為了林柯一句話,荀尚書就來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林柯是他想要抱緊的大腿,更是因為來見林柯這件事,比他手裡正在做的事重要!
一鯨落而萬物生!
鯨魚死後,那龐大的屍體,將是周圍海洋生物的一場盛宴。
禮部也是如此。
幾百上千年不變的禮部,都統治在了林玄機的麾下。
林玄機被貶,就意味著很多禮部的人失去了靠山。
作為新禮部尚書,荀尚書定然是眼饞那些位置的。
一些重要位置,如果不放自己人,到時候用得又怎麼會舒心?
到時候自己這邊命令剛剛下達,林玄機那邊就收到了自己的命令,這還了得?
而且還有可能存在摸魚划水、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情況。
更何況,不說其他的,就算是安幾個親戚朋友上去吃公糧也好啊!
所以,很多關鍵、重要的位置,都被荀尚書瞄上了。
換人,必須要換人!
但是怎麼換,就成了問題所在。
朝廷的關係網錯綜複雜,沒有君子境那種鎮壓性力量,方尚書那可就吃力了。
不說其他,就比如柳祭酒,如果宣稱閉關,估計荀尚書就拿他沒轍了。
但是要是君子境,完全可以強行且無傷地把人喚醒,直接讓人強行出關。
當然了,那也不道德。
除此之外,還有政敵的攻擊報復、世家大族的力量、諸子百家的派系等等。
動一個人,荀尚書需要考慮的太多了。
但是,那是對於他而言的。
對於林柯而言呢?
聖皇和天長公主的垂愛,那麼多老師在背後,加上道子與佛子身份,還有那麼多多的詩篇……
別說動幾個人了,估計就是把禮部改名,都沒人會上述彈劾的。
於是,荀尚書這才打了一點小心思,把事情鬧大,正好將國子監祭酒這個重要的位置拿下。
只是沒想到,林柯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小心思。
林柯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你要是好聲好氣請林柯幫忙,林柯估計也不會拒絕。
但是你要是耍小心思,那林柯就不高興了。
當然了,不高興歸不高興,但是荀尚書確實算作是他的人。
他也只是訓斥了荀尚書兩句,核心根源問題還在於另外那邊。
“我受聖皇所託,與荀尚書一道關注並致力於改變我大魏聖朝的教育體系……”
林柯朗聲講述,將一些東西說給周圍的民眾聽。
有的時候,人言可畏。
最起碼,林柯要把自己做了的告訴群眾。
“而你……”
林柯指向柳祭酒:“伱便是舊禮時代催生的廢物!”
“這……林大人,你我初識,何必如此惡言相向?”柳祭酒一臉憤然:“老朽雖年邁,但擔任祭酒一百三十六載,從未貪墨朝廷一分一毫,兩袖清風,你為何折辱與我?”
“哦?沒有貪墨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