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肆已經是憋得一臉青紫,也是望向了梁岐。
“怎麼了?梁岐師妹?”許絨關切。
梁岐清醒後眼中有淚,她握住了床上樑宇的手,口中道:“我父王……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眾人不解。
正當這時,突然有人推開了殿門。
來人是張平,他剛一開門站在門邊,金肆就迅速起身想要衝出門外。
張平是一隻手輕輕鬆鬆就抓住金肆的衣領,將他像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
“我要去如廁!”金肆大喊。
張平不理金肆,是對柳昭與許絨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實在是聒噪,整個寰烊都是你倆的喊聲,王上叫奴家來把你們處理了。”
書季安聞言,是擋在了柳昭與許絨身前。
張平把金肆丟回了門內,正準備要動手。
梁岐卻突然道:“張平,放了他們,我要見梁韜,有話要說。”
張平愣住。
片刻後,柳昭幾人是被放出了屋子,金肆是第一時間就趕往如廁,似乎如臨大敵。
梁岐緩緩跟在張平身後。
張平在前嘆聲道:“三公主,老奴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二皇子,也是不得已的。他們兄弟相爭,如若在位的是大皇子,你認為二皇子還會有活路嗎?哎……終究都是一樣的結果……”
梁岐不應聲,心中一悸。
是啊,這便是帝王家。
隨後,梁岐默默道:“張平……我還從來沒喊過你師父,這麼些年,多謝你的教誨。”
張平聞聲愣神。
確實,他看著梁岐長大,從小時候起,梁岐也是如同現在這樣,屁顛屁顛跟在自己身後。他教她符紙咒術,確實能稱作一句師父。但此刻,梁岐這句話卻似臨別終話。
“三公主……”張平幾分動容。
梁岐說完後就再也不發言,走在了張平之前。
在王上寢宮之中,梁韜是一身便服,他悠閒坐在軟榻之上,閉眼享受,似乎很滿意如今的一切。
梁岐推門而入,是站在梁韜面前。
梁韜都未睜眼,口中道:“三妹,找哥哥什麼事,是想通了?不再跟哥哥鬧了?”
梁岐皺眉,雖心中憤怒,卻還是道:“我可以不管你當王上,走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妨礙到你。”
“但我想你把無辜的人都放了,我還想……去看看大哥。”
梁韜睜眼,有些奇怪。
自己的妹妹怎麼就一天時間就變了心性,這還是那個刁蠻的三妹嗎?
“怎麼突然想通了?”梁韜不解。
“局勢已定,我再怎麼做也是無用功。”梁岐皺眉。
梁韜笑著起身:“行,三妹,想通了就好,二哥答應你。二哥從未想過要傷你,你也定要記二哥的良苦用心。”
梁岐苦笑。
舜國皇陵之前,梁岐跪坐在外。
大哥已被葬入皇陵之中,梁岐沒有淚,只對著皇陵磕了幾個頭。
梁韜站在一旁,望向皇陵,神色不明。
梁岐起身,對著梁韜言:“二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哥。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是什麼舜國三公主,再也不是你的妹妹,保重。”
梁韜愣神,心中異樣。
“還有……我見到母妃了,在父王夢裡。倒是還要謝謝你……舜王。”梁岐言語。
這句話,如同一根刺,刺入了梁韜心中。
梁岐抬步而去,但願幾十年後,梁韜身邊空無一人之時,他不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而感到後悔……但後悔又如何,那是他的懲罰。
柳昭幾人被放出了寰烊城。
許絨問梁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