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唐藝,左邊坐的金子,可是現在誰能告訴她,怎麼變成了戴著帷帽,一身白色雲錦飛梭袍的皇甫漱玉?
她是錯過什麼了嗎?
手裡捏著的瓜子花生,遞出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右手拐了一下唐藝,低聲與他咬耳朵,“唐大哥,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唐藝磕了個瓜子兒,不明所以,“誰呀?”
杜暖暖腦袋微微偏了偏,“他呀。”
“哦,你說東家啊,他不是跟你身後來的嗎?”
唐藝聲音不大不小,但對於坐得近的人來說,聽起來就大得嚇人。
杜暖暖飛快用右手反手捂住他嘴巴。
“你小聲點。”
唐藝“……”
坐在左邊的皇甫漱玉“……”
看來他不出聲是不行了。
故意清了清嗓子,溫文爾雅徐徐開口。
“小杜和唐少東家這是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東家,吃瓜子。”
杜暖暖訕訕一笑,飛快放開唐藝,將左手中瓜子拍在皇甫漱玉大手中,又從攤在膝蓋上的紙包裡撿起一粒瓜子,假裝津津有味嗑起來。
皇甫漱玉溫和一笑。
“謝謝小杜,不過這瓜子捏手裡不好操作,這樣吧,先放你這裡,我吃多少拿多少。”
一邊說話,一邊將手裡花生瓜子放在她攤在膝蓋上的紙包裡,再漫不經心撿起一顆花生。
唐藝有樣學樣。
“我也放你這裡,這樣比較方便。”
他準備將手中東西放進紙包裡,杜暖暖趕緊挪開腿,迅速將紙包提起來。
“唐大哥,你不是有衣襬嗎,你把衣角拉開放裡面,自己懷裡不是更好拿?”
伸手在她懷裡拿瓜子,兩個大男人好意思嗎?
唐藝一想,好像是這樣。
“杜兄弟,還是你聰明。”
其實也只是一瞬沒轉過彎來。
看對方已經不執著自己的膝蓋和紙包,杜暖暖又看向皇甫漱玉。
“東家,你這?”
她想讓他拿回去。
“哦,你看我這白色衣服,很容易髒的,要不還是放你那裡?”
皇甫漱玉不買賬,大拇指一用勁,一顆花生從中被壓開,兩顆圓潤的花生米出現在眼前。
杜暖暖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灰撲撲的衣服,再看看對方。
好吧!
認命了!
低下頭,悶悶的撿瓜子猛磕,卻沒看到帷帽下那裁若柳葉的兩片薄唇勾了勾。
杜暖暖假裝看不到伸到自己膝蓋上拿瓜子的玉手,不斷催眠自己。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人家是老闆,是東家,是恩人,不能顯得這麼小家子氣……’
可是,可是,這手怎麼一會兒又伸過來一會兒又伸過來,就不能一次多拿幾顆嗎,瓜子這麼小,多拿幾顆也影響不了他剝瓜子的速度啊!
杜暖暖欲哭無淚,感覺後半場的故事,都沒前半場好聽了。
早知如此,還買勞什子瓜子,還不如就直愣愣的坐著聽得了!
半邊屁股挨著凳子,一副隨時想跑掉的模樣。
好不容易捱到完場,她將剩下的一小丟瓜子與紙包一起捲起來塞唐藝手中。
“唐大哥,都給你了,謝謝你幫我佔凳子。”
落荒而逃。
彷彿身後有鬼在追自己。
匆忙回到房間,深吸幾口氣,乾脆腳也不洗了,兩下甩掉鞋子,爬床上躺著。
本以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