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過十歲?」柳之冷笑一聲,「好一個皇后,好一個毒婦!竟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活活將一個孩子折磨致死!」
「不……不是的……」女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頭,抓住柳之的手臂,語無倫次地說道,「不是這樣的,七皇子他……他不是皇后害死的,他是……」
「他是誰害死的?!」柳之心中一動,急切地問道。
女子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一般,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快說!」柳之加重了語氣,眼中寒光閃爍,彷彿能洞悉一切。
女子被他這眼神看得心驚膽戰,卻又不敢不說,只能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是一個道士……」
「道士?」柳之更加疑惑,「什麼道士?」
「我……我不知道……」女子拼命搖頭,「我只知道,那個道士……那個道士他給了皇后一包藥粉,說是……說是可以……」
「可以什麼?!」
「說是……說是可以讓七皇子……」女子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說!」柳之怒吼一聲,嚇得女子渾身一顫。
「說是……說是可以讓七皇子……早登極樂……」
柳韞之強忍著劇痛,緩緩睜開雙眼。月光透過破廟的窟窿灑落在泥土地上,一個纖細的人影站在門口,看不清面容。他心中警鈴大作,難道是那黑影去而復返?
「誰?」柳韞之沉聲問道,同時暗暗調動體內殘存的內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攻擊。
那人影似乎被嚇了一跳,後退了半步,隨即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柳公子,別來無恙啊。」
這聲音……柳韞之心頭一震,這嬌媚的語氣,帶著一絲熟悉又陌生的輕佻,難道是……
「晉王妃?」柳韞之試探性地問道,心中滿是疑惑。這女人不在王府裡享受榮華富貴,跑到這荒郊野外的破廟裡來找他做什麼?
「喲,沒想到柳公子還記得本宮呢。」晉王妃蓮步輕移,走進破廟,藉著月光,柳韞之這才看清她的模樣。
只見她一襲白衣勝雪,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臉上未施粉黛,卻難掩傾城之色。只是那雙原本靈動的眸子此刻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多了一絲化不開的哀愁,我見猶憐。
柳韞之心中冷笑,這女人又在玩什麼把戲?裝可憐?博同情?只可惜,他早已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也配談什麼哀愁?
「你來做什麼?」柳韞之冷冷地問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晉王妃走到柳韞之面前,在他身側的破蒲團上款款坐下,一雙美目直勾勾地盯著柳韞之,看得他心裡直發毛。
「怎麼?這麼久不見,柳公子就不想跟本宮敘敘舊嗎?」晉王妃說著,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上柳韞之的臉頰。
「滾開!」柳韞之一把揮開她的手,怒道,「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
晉王妃也不惱,只是輕輕一笑,說道:「柳公子,你我之間,可還有很多故事可以說呢。比如,你知道王爺為何要滅你柳家滿門嗎?」
柳韞之心中一動,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冷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晉王妃掩嘴輕笑,眼波流轉間,說不出的嫵媚動人:「想知道?那就求我啊,說不定,本宮一時心軟,就告訴你了呢。」
柳韞之看著眼前這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屈辱感。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要向自己的仇人低頭?
「你休想!」柳韞之怒道,「就算死,我也不會求你!」
晉王妃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