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蘞的意識被困在一片虛無之中,四周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陰寒之氣如跗骨之蛆般將她緊緊纏繞。
她拼命掙扎,卻如深陷泥沼,動彈不得,那陰森的聲響依舊無孔不入地鑽進她的耳中,一點點侵蝕著她的意志。
漸漸地,她只覺疲倦不堪,彷彿身體與靈魂都被抽乾了力量。
就在她幾近絕望之時,一股平和充滿生機的力量緩緩注入她的體內。
這股力量仿若春日暖陽,驅散了些許陰寒,開始在她受損的經脈中小心翼翼地遊走。
起初,每一寸的推進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那是受損的經絡在被重新啟用與修復,宋蘞緊咬銀牙,默默忍受。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力量愈發順暢地在經脈中流淌,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身體內部的變化,斷裂的經脈在緩緩接續,紊亂的靈力也逐漸恢復了些許秩序。
而與此同時,她丹田裡的太極盤開始飛速旋轉吸收周圍的靈氣。
宋蘞的意識瞬間衝破那片嘈雜的虛無之中,她將心神凝聚在體內這股力量之上,跟隨著它,加速自身的修復。
在這股力量的助力下,她的氣息愈發平穩,臉色也逐漸有了一絲血色。
終於,隨著一道明亮的光芒在她的識海之中閃過,宋蘞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地喘息。
映入眼簾的是葉蘭溪那蒼白略顯憔悴且緊閉雙眸、打坐療傷的面容,她心中五味雜陳。
她未曾料到,靈籤所預示的“援”之人竟會是葉蘭溪,如此一來,他們之間便深深纏繞上了因果的絲線,難以輕易拆解。
自己與玄天宗之間結下的仇怨猶如淵藪,她恨之入骨的仇人都在玄天宗,她與他們不死不休。
而葉蘭溪作為玄天宗的親傳核心弟子,他的身份在這糾葛之中顯得尤為微妙。
宋蘞的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
一方面,她感激葉蘭溪的救命之恩,這份恩情重若千鈞,她絕不能忘;
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顧慮與玄天宗的宿仇,這仇恨的陰影如鬼魅般籠罩著她,而且她既已經拜了東陵岐為師,那麼她就是血魂宗弟子,自然就和玄天宗是對立關係,這些種種關係,使她在面對葉蘭溪時內心充滿矛盾與掙扎。
她緩緩抬起手,似是想要觸碰葉蘭溪,卻又在即將觸碰到的瞬間停住,那懸在半空的手微微顫抖著,彷彿承載著她內心的所有糾結。
宋蘞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收回手,將目光投向山洞口。
此時,山洞中瀰漫著一股靜謐的氣息,唯有葉蘭溪微弱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迴盪,這聲音像是一把重錘,一下下敲擊著宋蘞的心。
但葉蘭溪為了救她,不惜損耗自身靈力,甚至不顧性命之憂,她不會忘,所以現在以及後續她不能拖累他。
正因如此,宋蘞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從儲物鐲中挑選出一些珍貴的療傷丹藥和高階靈植,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葉蘭溪的身旁。
做完這一切後,她強忍著身體的虛弱,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堅定地朝著山洞外走去。
“阿蘞!”葉蘭溪不知何時睜眼,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沙啞與虛弱。
宋蘞的身形瞬間凝固,仿若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你傷還沒好,傷好了再走吧”,葉蘭溪的語調依舊輕柔,似怕觸動她心底最敏感的弦,努力將自己的情意深深隱匿,只讓那關切與擔憂自然流露,“秘境快關閉了,你現在出去容易遇到殺人奪寶的,很危險。”
宋蘞聽聞,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扎與猶豫。
良久,她銀牙一咬,還是緩緩轉身,朝著山洞內走去。
她選擇了一處相對安靜的角落,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