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遠在玄天宗的靜室之中的靈虛子,忽然間心有所感,他身形一閃,瞬移至放置魂燈的密室,發現兒子羅蒙的魂燈已如風中殘燭,搖曳幾下後,徹底熄滅。
剎那間,靈虛子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周身的靈力不受控制地洶湧澎湃起來。
“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殺害吾兒!”
他的怒吼聲如雷霆般在密室內迴盪,震得四周的牆發抖,牆壁上的符文不停閃爍著光芒。
他身形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朝著無妄山脈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他所過之處,空間都被他強大的靈力撕裂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縫,狂風在他身後呼嘯著捲起漫天的塵土,彷彿連天地都在為他的憤怒而變色。
然而,當他飛馳至半途之時,一股鑽心的劇痛從他的靈魂深處傳來。
他一個踉蹌,險些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附著在兒子身上的那一縷分魂虛影,竟被抹殺了。
那一刻,他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
“不!這不可能!”他仰天咆哮,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那聲音在山谷間迴盪,久久不散,驚起了一群棲息在山林中的飛鳥,它們慌亂地拍打著翅膀,向著遠方逃竄。
靈虛子強行穩住心神,雙手快速結印,試圖壓制住體內紊亂的靈力。
他的眼神變得愈發陰冷,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
“不管你是誰,天涯海角,我都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洩我心頭之恨!” 語罷,他再次加速前行,無妄山脈周邊的空間都因他的高速移動而泛起層層漣漪。
不多時,靈虛子便已臨近無妄山脈初生秘境出口。
他懸浮在懸崖上空,強大的神識如潮水般蔓延開來,仔細搜尋著任何一絲可疑的氣息。
“哼,無論你如何隱藏,都逃不過我的法眼。”他冷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如毒蛇般的狠辣光芒。
宋蘞剛一踏出秘境,便敏銳地察覺到周圍有無數道混亂而繁雜的神識如利箭般在她身上肆意打量。
好在她此前身受重傷,法袍之上血跡斑斑、汙漬狼藉不堪,甚至都未來得及施展清潔術。
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剛剛遭受打劫、狼狽落魄的普通女修,毫無引人注目之處。
在這眾多進出秘境的修士當中,她的面容平凡無奇,修為也僅僅是築基中期,實在難以引起旁人的過多關注。
隨著踏出秘境的修士數量逐漸增多,天空中不時響起沉悶的雷聲。
不少人獲得機緣,迎來了雷劫的洗禮。
宋蘞也不例外,得益於在雷澤裡的機緣,肉身強度已然錘鍊到了金丹境的水準。
但在這秘境出口附近渡劫太過危險,她一個散修沒人護法,容易被人盯上。
於是,宋蘞當機立斷,迅速施展輕身術啟用腳下的影蹤履,快速離開這是非之地,向著外面相對安全且隱蔽的地方奔去,準備在那裡迎接雷劫。
而高懸於上空的靈虛子,那如天羅地網般的神識也在不經意間掃過了宋蘞。
在他眼中,這個築基中期、毫無亮點與特色的女修,就像沙灘上一顆毫不起眼的沙礫,不值得他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與時間。
於是,他的神識只是輕輕一掃,便將全部的注意力死死地鎖定在秘境出口,繼續等待著那個可能出現的、殺害他兒子的兇手。
殊不知,他苦苦尋覓的仇人,正是這個被他視作螻蟻、輕易放過的築基中期散修宋蘞。
當然,他此刻還被矇在鼓裡,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與元兇目標近在咫尺卻又擦肩而過,錯失了這絕佳的復仇良機。
而宋蘞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