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道：“小哥是大都人士？”

“擔不起客官這聲小哥，小的祖上就是北地百姓，家中幸運，幾次改朝換代都有血脈留下，不曾絕後。”

“從何時開始？”

“有幾百年了吧，實不相瞞，我們家以前還是勳貴呢，只是越往後日子越難，落魄了，到我這輩只能當個茶攤小廝。”

“怪不得呢，你知不知道，大都城的百姓對於明教義軍怎麼看？”

小廝愣住了，下意識瞥向掌櫃的，見他沒注意這裡，語氣飛快，回道：“南人歸南，北人歸北！”

這時，又有幾人坐在茶攤上，小廝不敢再多話，忙著招呼客人去了。

林煥端著茶碗陷入沉思，南北分裂數百年，北方不再認同南北是一家。

“林大人。”

“嗯？”

周芷若眼睛盯著茶壺，聲如蚊蠅：“我想去皇宮看看。”

“周掌門就是不實誠，好吧，我們去！”林煥欣然答應，因為他本就想親眼見證這場宮變。

林煥跟王保保打聲招呼，混進汝陽王府的親衛隊中，周芷若則是裝成太子妃的陪嫁丫鬟。

未時三刻，太子妃典禮結束，至正帝在皇宮大擺筵席，邀請文武百官同樂，順便為汝陽王餞行。

“察罕啊，大元的未來就靠你了，朕相信以你的能力，定會如從前那樣，鎮壓叛亂！”至正帝他從龍椅上走下來，不停拍著汝陽王的肩膀，醉醺醺說道。

“陛下，臣……惶恐！”

“哎！這叫什麼話！咱們是一家人，敏敏是我兒媳，嗝……”至正帝打個酒嗝，哈哈大笑。

汝陽王賠著笑臉，宴會上這些人，答臘太子和百官卻沒有皇帝這麼心大。

太子被逼休妻另娶，哪高興得起來，百官們知道朝廷堅持不住了，就指望汝陽王力挽狂瀾呢，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指責皇帝昏庸。

“敏敏啊，你們倆，快些生個孩子，朕立他為皇太孫！”

趙敏巧笑嫣然，親自為至正帝斟酒，柔聲道：“陛下，請。”

“哈哈哈！”至正帝很滿意她的恭順，一口喝乾杯中酒，隨即大喝道：“來呀，擺舞！”

數百個舞姬上來殿中，手中拿著法器，開始跳至正帝最喜歡的天魔大陣。

至正帝笑呵呵坐回龍椅上，眯著眼睛給歌舞打節拍，管絲樂弦不絕於耳，他臉色泛起一抹潮紅，想起極樂之事，可惜，他已有一年多不曾體會。

“可惡啊……明教的反賊！”至正帝壓抑不住怒火，龍行虎步奔到舞姬中央，隨手撕掉一個舞姬的衣裙！

百官大驚，趕緊低頭。

答臘太子欲言又止，今日這個場合，父皇竟然……他轉頭看向趙敏，道：“敏敏，你累不累，要不你先回東宮吧。”

“殿下在擔心什麼？”

答臘太子沉默不語，他感覺今日處處透著詭異。

“啊！”

“陛下！”

“哈哈哈哈！”

殿內忽然亂成一團，只見至正帝狀如瘋魔，拿起舞姬手中的法器胡亂打砸，法器是純銅所制，他專門往舞姬腦門上砸，這麼一會兒已經砸了十來個舞姬，她們額頭流血不止，癱倒在地，不知是昏了還是死了。

“陛下！陛下這是怎麼了？！快，禁衛隊呢？汝陽王！”

“來人，驅散舞姬，不得傷到陛下！”汝陽王立刻發號施令。

“快，遠離陛下，召太醫！”

至正帝狂笑著揮舞手中的法器，眾人紛紛離他遠遠的，要是被皇帝殺了，等於白死。

“佞臣！都是佞臣！”至正帝隨手敲死一個大臣，往答臘太子那奔去。

“父皇！”答臘太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