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走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張海鹽趴在房頂,正嘗試著把頂上的夜明珠扣下來,而張海琪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張啟靈沉默了,連腳步都頓住了。
他不禁懷疑起來自己在張家時見到的其他張家人,明明一個個都很生人勿近。
怎麼出來後遇見的這幾個全都是異類。
“族長,怎麼不進去?”
就在他微微出神之際,一聲過分活躍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張啟靈默默嘆了口氣,抬腳走了進來。
張海客跟著就竄了進來,牢牢的佔據著距離自家族長一步之遙的位置。
他要讓這些新來的族人看看,他張海客才是族長最信任的手下。
張海客手指摸著自己身後的長刀,警覺的看著屋裡的兩人,要是這些人有異心,他也能快速出手將人解決了。
察覺到房間有人踏入的瞬間,張海鹽就呲溜一下從屋頂爬了下來。
看著自家大老闆那張如玉雕琢的臉,張海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雖然他們南洋檔案館就沒有醜的,單就說他、他娘、蝦仔,哪個不是長得一副好相貌。
但是俊俏到族長這樣帶著讓人不忍褻瀆的神性的,他在今天之前還真沒見到。
現在一天見到了倆。
張海鹽站的筆直,“給族長大人請安。”說著打了個千兒。
張海琪覺得自己的面子真是掉在地上扣都扣不起來了。
她扭頭警告張海鹽收斂點,然後回過頭對著張啟靈露出了一個笑。
“族長。”
她多年前曾見過族長一面,那還是族長多年前南下途經廈門視察時見到的。
張啟靈目光沉靜地看著二人,微微頷首。
張海客還不知道兩人的來歷,他恭敬的站在張啟靈的座椅後面,看著屋裡的兩人說。
“你們是哪個字輩的?報上名來。”
張海鹽瞅了一眼族長後面語氣囂張的少年,他咬了咬後槽牙。
不能得罪不能得罪,他在心裡默唸。
乾孃說了,他們這是上門攀親戚的鄉下窮親戚。
“我是張海樓,你也能叫我張海鹽,這位是我乾孃張海琪,我們是南洋檔案館的。”
張海客還想接著問,後面一隻手就拍上了他的肩膀。
張海客不太情願的收住了嘴。
汪月走到前面,坐進了沙發裡,對張啟靈說。
“小官,這裡面摻合著桂西軍閥和內地百姓的安危,我覺得還是要找上張啟山解決。”
這稱呼一說出來,張海琪心下一跳,她隱晦的看了眼自家族長和汪月,見族長面色不變,顯然很是習慣的樣子,心中已經開始懷疑兩人的關係。
張家規矩是族內通婚,但族長要是願意好像也沒辦法。
況且,這姑娘剛剛說自己叫什麼來著?張海月,這也是族長的意思?改了名就不算外族人了?
張啟靈點頭,從他們來的路上張啟靈已經細細思索過了。
瘟疫這種事情太大,莫雲高作為一方大佬也不能想殺就殺。
所以,他們還是要和張啟山搭上線。
張海琪嘆了口氣,語氣裡都是疲憊:“可是張啟山不願出手。”
汪月彎彎嘴角輕笑出聲:“他會的。”
下午的時候,兩人的住處就被汪月給換到了大吉祥旅社。
這是長沙有名的大酒店,比他們原先的住處不知要高階多少倍。
張海鹽一下跳到床上,深深的喟嘆。
久違了,彈簧床。
厚實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亮,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