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的夜晚,漫天的竹林,跪在面前求死的老人......
這些場景,不論劉三旺是在睡覺時,還是在打坐修煉時,總會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出現,這讓他老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
林文靜的陪伴讓他當時心裡好受很多,但是在內心裡,他始終無法平靜。
陳功秀一直很忙,不是在修煉,就是出山莊去做任務,每次去找他總能看到他那瀟灑的背影。
小黑去和山間的鳥鬼魂去了。梁天意和孫世會忙著修煉,兩人都報名了幾日後的內院選拔賽。
牛大江從靈獸試煉塔出來了之後一直在閉關,什麼人都不見。
劉土狗忙著砍樹,跟他說話時手上的斧頭就沒有停下來過。
林文靜還在和李炎賭氣,兩人誰都不理誰。
好像所有人都在忙著,只有劉三旺一個人不知道該幹什麼。
這天下午,他想起了那個總是坐在河邊釣魚的老頭,好像什麼事都不對他有影響,於是劉三旺動身來到了那個河邊。
還是熟悉的背影,坐在河邊一動不動,彷彿他和周圍的一切都融為了一體。
劉三旺來到了他的身邊,靜靜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在坐下來的一瞬間,劉三旺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平靜。他盯著河面,看著水緩緩流動,這麼多天以來,彷彿這世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夜色漸漸籠罩了兩人,而他們似乎都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天空繁星點點,月色皎潔,周圍的野獸在耳邊嚎叫,而這兩人還是一動不動。
日升月落,清晨的薄霧打溼了兩人的衣裳,一條魚兒跳出了水面,兩人依然視若無睹。
正午的烈日,將兩人的臉龐曬得通紅,汗水從劉三旺的臉上慢慢流下來,他們依然沒有動靜。
終於在第二天的下午,夕陽時分,劉三旺再也坐不住了。
“前輩,你是怎麼做到的?”
劉三旺這次來就是想要看看,這個人能夠坐到什麼時候,事實證明他失敗了。
“嗯?”前輩開口,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前輩,你是怎麼做到,眼睛心裡沒有任何東西的?”
劉三旺不死心,繼續開口問道。
“不,我的眼裡,我的心裡裝滿了一切。”前輩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盯著水面。
劉三旺嘆了一口氣,跟這個老頭交流實在太困難了,比牛大江還難溝通。他不知道的是,他們兩人的層次差距太大了。
劉三旺自顧自地說著前面幾天發生的一切。
說了他的困惑,為什麼陳功秀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成這樣,他認識的陳功秀應該是一個悲天憫人的人,而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說了他的擔憂,這樣的人,必然會樹立非常多的仇家,他的安全,他母親的安全能夠保證嗎?
如果自己繼續這樣做,是不是最後也會和他一樣?
說完這一切,月亮又高高地掛在了天空之中。
“你說這是什麼?”那老頭指了指月亮。
“月亮啊”劉三旺不明所以。
“它是月亮,它就是月亮。不同的人眼中,有不一樣的月亮。”那老頭緩緩說道。
“不明白”劉三旺搖了搖頭。
“什麼是生,什麼是死?”
“生,不就是活著。死,不就是死了,人不在了。”劉三旺回答。
“活著為了什麼?”
“為了?”
劉三旺突然想起了劉土狗曾經說的,山莊裡面的人都有所求,所以他們都非常地努力,而他已經沒有所求,即使天天砍樹,他也感到非常快樂。
“有些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