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哥斡赤斤、奧都剌合蠻、耶律鑄、李惟忠等眾文臣武將進了金帳宮,見脫列哥那皇后已端坐在龍椅之上等待眾人。鐵木哥環顧四周,見宮裡宮外戒備森嚴,持槍帶刀的羽林軍比平日多了數倍,鐵木哥暗暗一笑,並不以為然。
眾人一同以君臣之禮參拜,唯獨鐵木哥大咧咧地一抱拳:“皇后娘娘,別來無恙!小王久居東北偏遠之處,出行不便,故而皇后娘娘臨朝勤政尚未到場表賀,實在罪過。此次回到國都,特備了一批上好的貂皮、牛羊駿馬以表心意,蠻荒之地,物產匱乏,還請皇后娘娘笑納。”
脫列哥那對鐵木哥的傲慢倒也不甚介意,微笑說道:“王爺不遠千里,浩浩蕩蕩前來表賀,甚是用心了,王爺之心意妾身自是愧領了。妾身亦為王爺準備了回禮,請王爺哂納。”
脫列哥那轉頭看看一旁的近侍官:“都拿上來吧。”近侍官諾了一聲:“遵旨!”手中拂塵一擺,立刻從殿外呼呼啦啦走進上百人,每兩人合抬一個木箱,裡面裝滿了金銀珠寶,擺得大殿滿滿當當。
鐵木哥斡赤斤一時有些愕然,沒料想脫列哥那對自己如此大方,自己原想興師問罪的勁頭立時有些氣餒,心中暗道:“這脫列哥那當真未將自己當做外人?如此叫本王如何找理由發作?”不得不趨前兩步,單膝點地,手撫胸口:“多謝皇后娘娘恩賜!”
脫列哥那緊忙說道:“王爺快快平身,王爺乃是妾身長輩,妾身怎敢受王爺大禮。”吩咐近侍官搬了把椅子,讓鐵木哥坐下。
脫列哥那眼神溫和,像是和鐵木哥敘家常一般的口吻說道:“唉,妾身可把王爺盼來了。王爺乃是吾等宗親長輩,有王爺做主,可叫妾身心中擔子輕了許多。”
鐵木哥聽了,心中有些受用,忙客套一番:“小王已是老朽無用,怎談得上做主之說。娘娘有何煩心之事,如用得著我老朽的,老朽必當鞠躬盡瘁。”
脫列哥那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先帝中道崩殂,這汗位承繼之事未及留下聖旨。朝中文武均諫言我大蒙古國不可一日無主,非要難為我這女流之輩,妾身無奈,不得不暫理朝政,實乃迫不得已。”
鐵木哥微微笑著,並未接話。
“然妾身終是女流之輩,這大汗承繼之事終是要定奪下來,妾身正六神無主,恰巧王爺到來,還望王爺拿拿主意。”
聽罷脫列哥那一席話,鐵木哥心中暗想:“此時倒是千載難逢之良機,漠北草原之上自古以來就沒有女人執掌大權的規矩,既是脫列哥那抱怨勉為其難,何不順水推舟就說免得勞累皇后娘娘,自己理應為娘娘分憂,可代為打理朝政。自己所率部眾兵臨城外,諒其他人不敢反對,待將朝中大權盡數收納,繼承大汗之位豈不是順理成章!”
鐵木哥沉吟半晌,正想發話,忽然急匆匆走進一位奏事官,大聲奏稟:“啟奏皇后娘娘,貴由殿下西征歸來,已行至葉密立,不幾日即可到達都城。貴由殿下唯恐皇后娘娘惦記,故特遣人奏稟。”
脫列哥那點點頭,頗為興奮地對鐵木哥說道:“如此甚好,王爺與貴由日久未見,如今貴由凱旋而歸,汝爺孫可好好親近幾日!”
鐵木哥此時心中直打鼓,心道:“貴由率軍而歸,那葉密立距離哈拉和林快則十幾日路程。此時我若挑起事端,脫列哥那如若不從我意,必當兵戎相見。要十幾日內奪下城池實在難有把握,到時貴由兵到,內外夾攻,西征十萬大軍戰力甚是強悍,我部必敗,此時實在不是最好時機。”
“這脫列哥那於我賞賜頗豐,像是有意拉攏於我,何不借此與這母子二人親近親近,使其拋除戒心,日後再尋機行事。”於是鐵木哥假作欣喜,向脫列哥那回道:“如此再好不過,那老朽且多盤桓幾日,與貴由殿下……”
但鐵木哥話還未說完,突然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