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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配子月望九日(長安城的反恐執法)

風帔子鬱金香,照日裙裾石榴色。織成錦袖麒麟兒,刺繡裙腰鸚鵡子”的風韻。

毛六越看越不對勁,這女子怎麼瞧都像是唐國人,隨船的僱傭偏說她是每一曼那人。毛六歲數不大,但在碼頭貨棧出入幾年,見識慣了天南海北各色人物,早就練了一雙比鶻鷹還厲害的眼睛。

跟在女人身邊的那些奴僕,各個穿著廉價的粗褐杉跟填充了綿麻的窄袖袍,但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裝卸貨時眼睛四處悄悄打量,眉宇間能看出十分謹慎的模樣來。

他心下不安,起身便要去找市舶使彙報此事,身子才轉過貨棧狹口,便被衛生僚的年輕司醫攔下了去路。

毛六心中不快,剛要出言喝問,便瞧那司醫不經意間露出了塊漆黑的腰牌。

腰牌上鐫刻只兇狠的墨麒麟,好生威武。

毛六面色遽變,被那司醫摟過膀子,低聲細語了幾句,駭得額上大汗淋漓,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司醫臉上露出幾分陰笑,不等毛六反應,手裡一根金針已經刺入他頭頂的百會等穴。毛六神色驚恐,須臾間便不省事,身子歪倒在地,徹底暈死過去。

僚裡的司醫衝著不遠處幾名藥生招了招手,喊了句“毛掌固熱暈過去了,趕快把人抬進僚內,服一碗去熱消暑的藥湯!”

幾名藥生將人順勢抬進了碼頭上的衛生僚裡。

不遠處,其餘幾名掌固納悶的抬頭瞧了瞧天上的太陽,秋老虎早都過去,只有午頭依舊毒辣了些,毛六又不是舢板上出力的雜工,不搬重物,怎麼還能熱暈了去?莫不是平日裡去了太多次平康坊,將身子打熬壞了?

司醫衝著幾人笑笑,這些掌固點頭回應,沒作多想,只是看這年輕司醫頗為眼生,想是平日僚內私下揩油水的老司醫因貪墨事發,被醫官調走,這才來了個新人。

距離甲十三碼頭不遠處的幾間夯土垣牆的院落中,正中堂屋的木架上覆蓋著茅草,堂下滿是肅殺之氣,不少狩虎衛腰懸橫刀藏於夯土垣牆下,蓄勢待發。

沒過半刻鐘,便有藥生自衛生僚裡傳來打梆子的聲音,喊出避疫避暑的話來,每次喊的內容都不同,堂屋裡早有青袍書吏,手持毛筆將喊話內容記錄在案,交由封診監司醫識別其內通傳的密語訊息。

堂屋內懸掛鋪展開了一大幅由石板雕刻而成的長安城坊圖。

坊圖之上的一百八坊南北十四街、東西十一街,以及五渠二十八水路全都纖毫畢現其上,其內用紅色朱漆點綴標識的每一坊內都設有衛生僚,有專門的司醫跟女醫負責坊間的巡療,這些人用約定的暗號傳遞情報,任何一坊衛生僚發現情況,都能透過銅匭線人傳到巡療司麒麟臺,同樣巡療司麒麟臺也可以第一時間發出命令,這樣一來,整個長安城都盡在司所掌握之中。

再說這由三十六塊木雕石板拼接而成的坊圖,是由三十六名丹青國手各自繪製一塊,再由麒麟臺工匠雕刻完成,府吏用隼牟拼接成完整的防圖,確保三十六位作畫圖者與雕刻者的任何一人,都無法完整窺探到完整的長安城坊圖,以此施行保密機制。

身著一襲淺綠窄袖長袍的裴煊就盤腿坐在在坊圖前,他身旁爬著條雄壯的猞猁猻,裴煊纖細的手掌不時地從大貓背部柔軟的毛髮上撫過。

披著甲冑的狩虎都尉宴安大大咧咧地站在一側,手裡捏著個精緻的玉食盤,裡面是司所女醫製作的雜糕。

這種雜糕是女醫效仿藥王孫思邈建議的製法做出來的,將豬肚、豬腸內填澱粉、肉末,配製花椒、茴香、肉桂等調味藥品而成,當年曾有店家將藥王所贈藥葫蘆懸掛店門口,販賣此糕,成為長安不多得的美食,雜糕也有了個俗名,叫“葫蘆頭”。

宴安粗鄙,是個純粹武夫,直接抓起葫蘆頭就往嘴裡送,吃得頜下絡腮鬍淋漓了不少糟碎肉沫,吃得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