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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配子月念一日(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竹牌寫上了賓客的名字,相中了哪塊羊肉,便用絲綢包裹上,交由婢女拿到公廚處進一步蒸煮料理。

李稷看著眼前賓客來來往往挑選符合演員的羊肉,自己卻跪坐在原地不動,眼睛卻始終釘在了一名庖人的身上,只因這個庖人的脖頸上罕見的生長了個碗大的肉癭,他四處尋找宴安跟裴煊的身影,終於在前庭後的廊橋上發現了兩人。

按照計劃,烏夅原本便佯裝成東仙樓的庖人身份,待活羊宴結束,趁機混雜在庖人的隊伍中出府,只是他環顧了四周,才發現前庭的出口處都已然被佯裝家奴的狩虎衛把守住。

李稷跟著澹煙的腳步,來到裴煊身旁,不待他出口,澹煙便頗為憂慮的說道:“前庭中賓客眾多,此時若貿然抓人,勢必會衝撞貴人。”

裴煊臉上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瞥了眼澹煙淡淡的說道:“本官奉東宮的命令抓賊,張相都不可阻攔,你還想攔我?”

“東宮?”澹煙面色一變,“東宮怎麼會出現在宴會上,還摻和到這件事裡!”

裴煊也不給她解釋,將腰間的腰牌掏出,率先朝著賓客走去,大聲吼道:“巡療司麒麟臺奉上命捉賊,閒雜人等退下!”

方才還其樂融融的壽宴,轉瞬間就慌亂起來。首位上當朝三品的許太常正陪著年輕氣盛的臨淄王說話,便看到場中一身圓領瀾袍的少年醫官當眾走出,他識得此人,當朝麒麟臺朝議郎,翰林醫官,總攝巡療司一臺二監,聖人面前的寵臣,有人說此人乃來俊臣第二,酷吏手段很是狠辣,坊間多稱呼他玉面閻羅。

“裴議郎今日是來參加老夫壽宴的?”許太常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裴煊衝著他叉手行禮:“今日冒昧打擾了太常雅興,只是因此闔府之中混進了巡療司正在緝拿的人犯,下官抓了人,這便告退。”

“放肆!”臨淄王面色不快,“皇祖母有過詔令,沒有旨意,任何人不得帶兵衝撞永興、崇義二坊,驚擾當朝重臣宅邸,裴煊,你無詔帶人擅闖,已然是犯了大罪!”

裴煊兩手一攤:“下官並沒有帶兵前來,只是帶了幾個好友,一則是恭祝許太常七十壽辰,二則只是順手抓個人罷了。”

“你!”臨淄王臉色一變,剛要發怒,太子身旁的婢女便匆匆前來,在臨淄王耳畔說了什麼,他眼中滿是震驚,不敢繼續待在宴會上,跟在婢女的身後,匆匆地朝著許府後的竹林走去。

裴煊知道是太子為自己清除了障礙,當下不再有任何猶豫,命令宴安上前拿人。

烏夅見自己身份已經徹底暴露,也絲毫不在掩飾,掀翻了眼前的板足案,猝然間奪走了宴席中一位貴婦懷裡的孩童,反手扼住了那孩子,擎在自己懷裡,退到了身後二層閣樓的廊橋上。

場中突然的驚變,讓眾人都失了神色,遼陽郡王李多祚更是揚起兩道怒眉,抽過家僕懷裡的障刀,踏上廊橋往上衝,怒吼連連:“你這賊子,速速放了我孫兒!”

“好好好,原來這崽子是遼陽郡王的孫子,如果你們誰再敢上前一步,這孩子必死無疑!”烏夅沒想到隨便挾持個人質,便是這位掌握禁兵、宿衛北門二十餘年的兩朝武將之孫,更加有恃無恐,一手捏住了那孩子脖頸,抽出把短刃橫在了他的咽喉上,喝退了眾人。

裴煊見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眉頭擰成一團。這李多祚屢立軍功,掌握禁兵,宿衛北門二十餘年,深得聖人信任,何況眼下太子與張相似乎十分在乎此人,甚至不惜違背聖人的意志,藉助許太常的壽辰,私會這位遼陽郡王,若是他的孫子出現了意外,自己怕是不好收場。

可眼前這賊子身上牽扯的是濟善道襲擊長安城的秘密,是唐城裡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一時如何取捨,也讓裴煊難以拿捏。

宴安從狩虎衛手中取來了障刀跟袖弩,攔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