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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配子月念一日(是你親手殺了她)

“裴司令之非凡,竟讓本王錯將你與那女醫視為一丘之貉,可裴司令若要見本王,為何放著正門不走,反而學那樑上之人,穿牆越脊,從後院跳牆而入?”

梁王輕撫懷中狸奴,那小傢伙眼神銳利如刃,怒視裴煊,利齒微露,似有千鈞之力蓄勢待發,欲撲向這不速之客。

裴煊依舊鎮定自若:“下官原在太常府宴飲正酣,忽見狼煙蔽日,直指王府,慮及大典臨近,恐有宵小圖謀不軌,遂不顧禮數,翻牆而入,只為護得王爺周全。”

“感情,裴司令不請自來,是為了本王安危著想!”梁王“嘖”了一聲,抓起懷中的狸花貓,丟到了一旁,語帶調侃,“這本王記得,裴司令乃醫中翹楚,專司城中疫癘防控,怎地抓賊之事,也攬入囊中?莫非萬年縣衙門清閒至此?”

“萬年縣令瑣事繁忙,或有疏漏之處。況下官蒙聖上垂青,肩負大典防事,王爺府上雖甲衛森嚴,三百精銳猶能混入賊影,怕不是萬年縣幾個不良人能擺平的啊!”

梁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既如此,萬年縣束手無策,本王三百甲衛亦無力迴天,裴司令單憑一己之力,便能化險為夷?”

裴煊唇角微抿,神色堅定:“王爺切莫輕看微臣,危難之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臣自能以一敵十,護王府周全。”

梁王聞言,古板面容竟綻放笑意,朗聲大笑:“好!好一個以一敵十的豪言壯語!”笑聲未落,眼神驟冷,轉向地上那形如槁木的女醫,冷冷道:“此女醫蟄伏王府行竊,行徑惡劣,本王甚是厭憎。裴司令素有‘玉面閻羅’之稱,審訊之術定非凡響,不如就請裴司令代勞,問出個水落石出!”

話音方落,裴煊已疾步上前,一腳重踹女醫菖蒲,其人身形如斷線紙鳶,橫飛數尺,鮮血再次染紅了唇邊。

裴煊眼神凌厲,俯身揪起菖蒲散亂的髮髻,狠聲道:“速速招來,究竟何人指使你潛入王府行竊!”

菖蒲怒目相視,血沫飛濺,破口大罵,聲音雖弱,卻字字鏗鏘:“依附權勢的諂媚之徒,有種便取我性命!”

裴煊的眼眸中,怒火熾烈如焰,猛然一巴掌扇了下去,菖蒲蜷縮如風中殘葉,痛楚令她幾欲消散於塵埃,力氣似已被抽離,唯餘喘息。

裴煊冷眼掃視,話語如寒冰刺骨:“冥頑不靈,若真逼我施展金針之術,屆時痛楚加身,必讓你體驗何為人間煉獄!”

兩人身影孤絕,背對著權謀旋渦中的梁王。菖蒲淚眼婆娑,血與淚交織成河,她以手輕觸唇邊,以手語無聲訴說,那是裴煊親授的密令——一旦身份暴露,唯以己命,護同袍周全。

梁王靜默觀戲,眼神深邃,似在品味這場權力與忠誠的較量,欲窺這麒麟臺朝議郎,聖人眼中的寵兒,究竟能走至何等地步。

“此女堅韌不拔,口風嚴密,本王聞麒麟臺藏有酷吏遺毒,十刑俱全,裴司令何不借此女,一展酷刑風采,也讓本王大開眼界?”梁王的話語,如同利刃懸於裴煊心頭。

聽著梁王的話,裴煊眼角抽搐了下,心中五味雜陳,這十指連心,拔掉指甲的酷刑,比來俊臣的十法,也不遑多讓了。

他未置一詞,緩步趨近菖蒲,每一步都似揹負千斤,歲月悠長。心中萬般籌謀,只為那一線生機,然而當他走到她面前時,卻只剩下了絕望的深淵。梁王之疑,深似海淵,對他的疑忌已顯,此刻未動,僅是礙於天威。他裴煊終歸是聖人手中利刃,即便是犬,亦是聖人忠犬,不可輕侮。

逆光而立,裴煊凝視著菖蒲,夕陽餘暉在她身上緩緩消逝,夜色悄然降臨,宵禁的鼓聲悠遠而沉重,此起彼伏,似在為這一幕哀歌。

他閉目片刻,復又睜開,目光深邃地落在菖蒲血染的容顏上,往昔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洛陽東郊,那座破敗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