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章 配子月念二日(大唐青樓玩的太花花,把裴煊賣了當仙哥)

兩人一路疾馳,隔著不遠,便瞧見了平康里坊門入口處被幾十匹矯健的突厥駿馬擁堵住了,兩人不得不繞務本坊與平康坊之間的窄巷,這裡正對著的是平康坊的西側坊門。兩人下了馬,將馬韁拴在了一側的石磙上,隔著夯土牆邊能聽到絲竹之音悠然滲透。絢爛曲調此起彼伏,諸如琵琶、笙、拍板、拍鼓聲夾雜不絕。

此時尚未入夜,便已然如此熱鬧,只怕宵禁入夜後,平康里的鬧景更甚百日十倍。

只是在這靡麗之音中,李稷驟然聽到了幾聲寺廟的晚鐘之音,猶如鬧市中突然參入一絲禪定,瞥見他眸中閃爍著幾分難掩的好奇之光,宴安淡然一笑,輕描淡寫地言道:“時下聖上心向佛道,致使長安城內佛寺星羅棋佈,每一坊間皆可見梵宇林立,佛塔聳峙,平康坊這繁華之地,亦不例外。別看它聲名在外,為風月之所,然其深處,亦藏著菩提古剎與陽化禪院,佛光普照,不分雅俗,共融於這紅塵萬丈之中。”

“一邊水漾舟行,聲樂高奏,間有紅顏勸酒,一邊寺鐘如禪,誦經唸佛,這特孃的簡直就是長安士人‘雲上的日子’。”

李稷輕啟朱唇,幾句俏皮話悠然飄出,隨後悠然尾隨宴安,自西門翩然步入,左拐之間,一幅雅緻的畫卷徐徐展開——北、中、南三條幽曲巷陌,宛如三條銀綢,輕繫於前,各以一輪明月般的拱門為引,綾羅輕拂,粉牆黛瓦間,牡丹嬌豔、桃花含羞、柳絲輕舞,各自成趣,競相生輝。

所謂曲巷,實則寬廣可容兩駕雙轅華車悠然並行,此刻,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平康里內,此三巷各具風情:南曲與中曲,皆是風華絕代之地,優伶佳人,翩翩起舞,吸引著無數官宦雅士、王公貴胄流連忘返;而緊鄰坊牆之北曲,又名一曲,則另有一番風味,尋常百姓、小本商人乃至懷揣夢想的貧寒舉子、待選官員,於此間穿梭,雖環境略顯簡樸,卻也別有一番煙火氣息。

佈局之中,南北中三曲涇渭分明,一眼可辨:南曲,高臺聳立,直插雲霄,盡顯繁華;中曲,則以獨院別居為主,更有碧水曲溪蜿蜒其間,添了幾分靈動與雅緻;唯有北曲,數十棟綵樓錯落有致,高低起伏,雖排列看似紛亂,實則蘊含著一股質樸與生動。

三曲並列,各自綻放,共同編織出一幅平康里獨有的斑斕畫卷,令人歎為觀止。

李稷站在入口處仰望一陣,對宴安道:“進得這裡,可不要妄動了。”

隨即他目不斜視,步履間透露出輕車熟路的從容,裝作嫻熟的恩客,徑直向前。宴安跟在他身後,神色間反倒充斥著幾分警惕。

兩側樓宇間,偶有幾聲稀疏的吆喝,隨即歸於靜謐,再也不復響起。

樓閣間的姑娘們皆是慧眼如炬,一眼便洞察出這兩位身上的端倪,先不說當前那位俊俏郎君,就後面那位虯髯大漢步伐穩健,面容沉毅,一眼便看得出是公門之人,顯然並非來此尋覓歡愉的恩客。

李稷一頭扎進了南曲,宴安則混入了北曲。

三曲中諸伎的實際管理者,叫做假母,俗稱爆炭(意指其為人潑辣、不寬容),諸伎都隨假母的姓氏,按年齡排行,以女兄女弟相稱,即所謂香火兄弟。

李稷剛入曲中,便有一身披單絲碧羅籠裙的婀娜女子款步走來,那女子看模樣不過三十餘歲,女子笑容澹澹,身上衣裙弧領對襟,雪胸僅用裙腰半掩,不繫入裙中,便是此曲假母,人稱鮑三娘。

鮑三娘一雙纖纖玉手,輕撫李稷的臉頰,笑語晏晏:“小郎君是第一次來?奴家看著可眼生呢!”

李稷順勢在假母翹臀上一拍,震得手心都有些發麻,惹得那鮑三娘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他掩飾自己臉上的尷尬,從懷裡掏出了事先裴煊給的嫖資,整整三兩金,丟在了假母懷中,大咧咧地往房間的胡床上一坐,揚起下巴,裝作長安紈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