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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配子月念二日(濟善賊蹤)

裴煊靜立於院中,身姿斜倚於古柱,目光穿越時空的帷幔,鎖定於那輪皎皎明月之上。月光如細絲,輕輕織就他周身一層朦朧的銀輝,勾勒出一幅淡雅而深邃的側影畫卷。

“裴煊,你不該騙那蘇掌藥的,那郭凱我救不了,此人已經有了求死之志。”李稷的聲音突兀響起,帶著幾分不解與憤慨。

裴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語調平和卻透著堅決:“剛才我答應她,她給我們線索,你救那郭凱,我可沒說能不能救的活”

李稷聞言,雙肩一震,眼眸圓睜,難以置信地低呼:“你……你這不是故意騙她,她對那郭凱用情至深,你的話讓她絕望中重燃了希望,若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那她若知真相,情何以堪?”

裴煊淡淡看了他一眼道:“這是唯一能快速查到蝴蝶醉交易人身份的方法。”

見裴煊如此漠視生命,李稷此刻方覺自己步入了一個何等微妙而危險的棋局,當初與裴煊的合作,又是如此盲目與脆弱。他心裡不禁質疑裴煊口中的承諾,懷疑自己不過是其佈局中的一枚棋子,用於解開壇屍之謎。若壇屍的秘密最後被破解,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裴煊真的會放過自己?畢竟自己已經知曉他太多秘密了!

念及此,逃生的念頭在李稷心裡如野草般瘋長,他偷瞄向院門,欲尋脫身之機。

然而,裴煊見他微動便已知其意,就在李稷剛要轉身逃跑時,便一腳疾風驟雨般踢來,將李稷重重踹倒在地,眸中寒光閃爍,冰冷地吐出四字:“你最後給我安分守己的待著,在得到線索前,別動跑的心思!”

李稷在劇痛中掙扎,卻彷彿被千斤巨石壓頂,難以起身,這一腳的力度,足以透露裴煊的不容置疑。他蜷縮成一團,痛楚交織著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李稷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大聲質問:“這一切都是你的騙局,跟我的合作也是,你是不是從一開始便打算利用我找到壇屍下落後,再將我送回萬年縣的牢獄裡等死!”

裴煊掃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的目地從一開始,便是不惜一切代阻止濟善道的陰謀得逞,至於對你的承諾,我說過有效便是有效,信不信由你,所以今日這郭凱你必須幫他手術,無論他的死活,只要我們能拿到線索!”

'我現在只關心濟善道潛伏在長安城裡的賊子,其餘都是浮雲。'裴煊的聲音堅如磐石,不容置疑。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反駁,李稷面色漲紅,他憤然反駁:'君子行事,自有尺度。若蘇玉顏所求非救郭凱,而是索我性命,你也能輕易應允?'

裴煊微微頷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一人之性命,能比得過長安城萬民的安危?這等輕重之辨,顯而易見,莫說是你,便是我的命,若能解長安城危急,自然也可拿去!”

此言一出,李稷驚愕之餘,幾欲破口大罵,話語未出,一股無形之力已扼住他的咽喉,將他狠狠撞向冰冷的牆壁,裴煊的面容逼近,宛如夜色中最鋒利的刃,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

“聽著,現在距離大典那日不過還有六日了,我們還沒摸到濟善道賊子的蹤跡。你不幫忙就給我滾!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什麼狗屁的穿越者,若是阻擋了我的路,你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李稷一梗脖子,毫不示弱:“別裝了裴煊,你根本不關心長安的安危。你祖父裴炎當年就是被武后害死的,她活著的時候必然不會為你祖父翻案,只有她死了,太子登基,才能為你祖父沉冤昭雪,所以一開始,你便沒想阻止濟善道在長安的陰謀,倘若他們真的在大典上毒殺了那個女人,豈不是離你的目地更進一步!”

裴煊聞言,一抹苦笑中交織著諷刺與無盡的哀傷,他緩緩開口,字字千鈞:

'沒錯,我的確恨她入骨,但正是這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