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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配子月念三日(城門設伏,真正的裴煊)

“不是篤定,而是我除了贏得這場戰爭外,再無選擇了!”裴煊淡淡道。

李稷覺得裴煊完全不像這個時代的翰林醫官,那些醫官們哪個不是整日泡在醫署中,唯有他一人,成為了巡療司的酷吏:“你如果不當醫官,說不定將來沒準也能當個宰相!”

\"‘宰相’二字輕輕自裴煊唇邊逸出,他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未置一詞反駁。回溯往昔,河東裴氏,曾傲立於五姓七望之巔,其祖父裴炎,胸懷治國安邦之宏願,夢想著‘四海昇平,宇內澄清’的盛世圖景。為此,他不惜以廢太子李賢的悲劇為代價,編織了一場驚天冤案,剷除了太后登基前最後的阻礙,更改了李唐的天命,卻也讓自己揹負上了竊國從賊的罵名。

可誰又能想到世事如此無常,或許連祖父裴炎自己亦未曾料及,他最終竟因一紙‘青鵝’密信,被曲解為謀逆之證,含冤而逝,留下無盡唏噓。裴煊至今仍清晰記得,那日酷吏手持信箋,在祖父面前洋洋得意地拆解著‘青鵝’二字,頤指氣使地說那青字拆開便是一個十一,一個二,一個月,是祖父想表達十二月的意思,而鵝字拆開,卻是我和與這兩個字,合在一起便是說十二月我與你裡應外合,意圖謀逆。

那荒謬之態,猶在眼前。

裴煊那時不明白宰相的位子到底有什麼魅力,以前是祖父,如今是老師張柬之,可他不能不來長安,不能不當巡療司的酷吏,他身上揹負的是河東裴氏的家族命運,他只有替祖父沉冤昭雪,才能洗清家族的恥辱。

沿途李稷口中的奇異國度如夢似幻,火車馳騁千里,鐵鳥翱翔天際,一切光怪陸離,令人神往。在這冷漠的長安城中,他人前人後被人懼怕稱為酷吏,連個朋友都沒有,李稷居然算得上他在長安相交最長的一個。

“若有機會能回去,你是希望留在長安,還是回到你自己的家鄉?”裴煊望著車窗外突然陰暗下來,天空中的日頭被一大片烏雲遮擋住了。

“若有機會能回去,我當然是選擇回去了。”李稷看到他一臉憂色,心中不由得有些觸動,“當然了,我肯定是會幫你們解決長安城內這個大麻煩之後,才會回去。”

裴煊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個與長安城格格不入的年輕醫者:“你是不是覺得,長安城裡的官那麼多,為何就我一個人對濟善道的賊這麼上心,顯得我有些不太正常,對吧?”

“的確,你只是一個從六品的翰林醫官,一個司所的七品司令,連宰相都不關心的事,你又何必自找苦頭!”李稷直接了當的承認,“就算濟善道那夥賊人真的在城內散播了惡疫,也不是你的責任,不要再說什麼為了長安闔城平安,這樣的說辭,實在太假了。”

裴煊並未急於辯駁,手指輕柔地摩挲著掌心的玉籽,緩緩抬頭,目光穿透了李稷的肩頭,投向遠方那座巍峨挺立、氣勢恢宏的大雁塔,眼中頓時深邃如海。

“李稷你可曾在落雨後,踏上過大雁塔之巔,俯瞰過這長安滿城的風華?”裴煊的話語輕柔卻引人遐想。

李稷一怔,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起這個:“去過。”、

只不過他去的是1300年後的大雁塔了,那時的大雁塔已經因戰亂重修過五次,跟此時長安城內的大雁塔完全不同!”

裴煊嘴角勾起一抹溫潤的笑意,緩緩道來:“大雁塔的地宮裡供奉著玄奘法師從西域取回來的佛經佛像,還有玄奘法師的舍利,看守地宮的是個叫圓嗔的小和尚,他看守地宮每個月慈恩寺的老住持都會給他半吊錢,圓嗔從來不亂用,他每次都把這些錢拿去崇義坊的孫家食肆,買來好多一籮筐的胡餅,帶到城東貧民巷中的城隍廟裡,給那些無家可歸的乞兒們分食。”

正當李稷欲問又止之際,裴煊的話語又如流水般繼續流淌:“金光門外,城門監中,有位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