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來到一個營帳裡,定主卓瑪早已等候多時,身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他孫子,女的是她兒媳婦。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司藤身上,不知道對她身旁的年輕人說了什麼,那年輕人恭敬地走到司藤面前說道,“我奶奶請您過去坐。”
司藤看了眼張祈靈,見張祈靈點頭,這才跟著年輕人過去。
定主卓瑪接過阿檸手裡的盤子,旁邊的人翻譯她的話,“只有一半去不了。”
盤子上記載了去塔木陀的地圖,地圖不全自然去不了。
老太太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憶,手裡的經綸不停的轉動著,“另外一半被帶去了蘭措。”接收到阿檸的眼神,黑眼鏡噙著笑拍了一下張祈靈的肩膀,抬起步子往外走。
定主卓瑪在年輕人耳邊說了幾句話,讓扎西請除司藤和張祈靈以外的人出去。
定主卓瑪先用吉祥語問候了兩句,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司藤面前,三人全程用藏語交流。
司藤開啟錦盒,裡面靜靜躺著一塊玉質隕石。
“司藤,去塔木陀,找回真正的你。”定主卓瑪的聲音變成一個男的聲音。
“你是誰?”隔老遠司藤就感覺到同類的存在。
定主卓瑪身形一變,緩緩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男人的臉,這張臉司藤完全沒有見過。
倒是張祈靈對這道聲音覺得有些熟悉。
“叫我白今吧……面具戴久了,差點不記得自己是誰。”白今揉了揉臉頰,這面具不僅貼在臉上難受,撕下來也挺痛的,下次還是用幻術變一個就好。
白今注意到二人的目光,立刻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對張祈靈道:“上一次見面還是四十多年前的事。”
張祈靈神色如常,只問為什麼要司藤去塔木陀,內心卻十分擔憂。
“你是怎麼精變的?”司藤拿起隕玉,這塊隕玉和九眼天珠的能量氣息很接近。
“說起來咱倆也算鄰居,我住在樹頂,你依附於樹身,丘山異變你的時候,我和擎天樹也不幸遭了殃。”
“那棵擎天樹呢?真正的定主卓瑪又在哪?”
“定主卓瑪早在跟隨陳雯錦進入戈壁的時候就已經被埋在風沙下。後來一直是我在假扮定主卓瑪。”白今回答著問題,還不忘整理假髮,扶好歪掉的頭飾。
司藤輕嘖一聲,“夠無恥,不僅接手了人家的身份,還鳩佔鵲巢,我倒是好奇,你和她丈夫相處的時候就不覺得彆扭嗎?”要是定主卓瑪的丈夫知道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的妻子是一個男的該作何感想。
說起這個,白今捏了捏鼻子,“她那個丈夫嗜酒如命,一個醉鬼還不是隨便拿捏,我也不算白佔,好歹孩子我給養大了。”
“至於擎天樹,很遺憾他沒能躲過那場劫難。話說回來,塔木陀屬於西王母的領地,司藤你倒是與這個西王母有不小的淵源,九頭蛇柏你們都知道吧,這種生物觸肢十分強大,有極強的生存能力,蛇柏本身的殺傷力並不大,卻恰到好處的和屍蟞形成共生體,這樣的九頭蛇柏實力大增。
但最早西王母選擇的並不是九頭蛇柏,而是穆王贈與的白藤,談起西王母,不得不說一說她與周穆王的糾葛。
在傳說中,穆王愛遊歷,一次遊歷的途中意外結識西王母,二人情投意合,西王母就把長生的秘密告訴周穆王,相約一起進入隕玉獲得長生。
好景不長,周穆王以國事為由離開,臨走時留下一株白藤。日日得西王母悉心照料,甚是有意把白藤培養成守墓殺器。
西王母以為會等來心愛之人,未曾想,迎面而來是周穆王率領著冰冷的鐵騎再次踏上這片領土,帝王家哪裡來的真心,比起兒女情長,還是千秋霸業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