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射仙子停步,玉足踩著雪花,靜立天穹。
滿城下著小雨,淅淅瀝瀝,蕩清穹蒼剛過去,這雨便又落了下來,這一次的天地異象無疑是宏大的,已經連綿好幾日了。
修士都有各自手段,雨不能近身不會變成落湯雞,姑射仙子也是,雨落在她周身九丈處時化雪,而後由急到緩婉轉飄落。
她沒有第一時間進去通天塔,眾人不知何故,但總歸,應當是與正在闖關的白家天子有些關係的。
怕了?
他們不信。
仙域發展至今,從未聽過有十大仙子怕過誰忌憚過誰的事情。
應當是想看看吧,想看看這一世的天驕實力如何。
眾人猜測不無道理,但姑射仙子第一時間不是想看白煌,而是想起了白漓的一劍。
她想等白煌。
如果她此時進去了,等她出來,白煌應該已經走了。
所以她停步了。
停步後,她安靜下來,這才有時間仔細看看場面。
這一看,她確實有些驚訝。
剛才第四層外壁出現了白煌二字,她的目光當先便看到了那裡,在那裡,只有白煌的名字。
很簡單,這洞天一境,只有白煌達到了無瑕級別。
這一點,讓她矚目。
“古來對於洞天的探索,各大道統都稱得上孜孜不倦,但收效甚微,此境真正之極巔,一直如謎似霧,瞧不真切難以到達,我亦是如此,儘管有了突破,但依舊沒有底氣敢稱無瑕……”
她看著那個名字,語氣悠悠,
“白家天子此境已然留名,這是開了古來未有之先河,甚至無有並肩者,這一境,目前他勝我。”
她在分析,以白煌為鏡審視自身。
看到別人的長處,正視自己的不足,這是她的氣度,也是她的底氣。
她這種級別的天之驕女,不怕別人比她優秀,她怕的是沒有對手。
隨後,她看向第三層。
白煌的名字也在,但這一境名字較多,白煌在其中並不是唯一,光說這一世,白漓、霸道、明珠、乘御風柳枯榮等等都在其中,柳如煙因為還未來此,所以暫時沒有留名。
這一境,銘紋,說白了拼的是家族底蘊,天族自然都是不差的,光是憑藉族中天法都足以無瑕,她想著白煌應該也是差不多。
“這一境,我自然無瑕。”
她低語,這自信,她有。
不停留,她再看向下面兩層,這兩層肉身氣血,獸族是比人族有優勢的,果然,乘黃疆良都在。
而這裡白漓也在,白煌也在,這說明各天族在漫長歲月裡早已攻破了這個難題,抹平了先天差距,肉身不弱於獸。
“此二層乃軀體之基,無需多看,我不弱於人。”
她開口,挪開了眸子,姑射山餐霞飲露者,軀體自是超然在上,不然哪裡能孕育出那般數量和質量的絕色來。
一念及此,她又低語,想起了一件事,
“白家天子之軀體應當有大密,一個男子外貌完美到那種程度可不多見。”
是的,她雖然對白煌無感,但不至於記性差,白煌的身姿,她印象深刻,她很客觀的想到了這種外貌下潛藏的另一些資訊。
隨後,她目光再次回到第四層。
這時候,她發現了一個問題,白煌是唯一一個每一境都留名的人。
“原來天殺最強,就在這裡。”
不管旁人有沒有藏拙,截至目前,白煌就是證道第一,很顯眼。
怪不得有這麼多人圍觀,而且還在增加。
她一上一下這麼一掃,一下子就理清了來龍去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