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出什麼事了?”沈玉錚趕到後門,看到的果然是孫大娘。
孫大娘一把攥住她的手,著急地說:“玉錚,良笙他出事了。”
沈玉錚冷靜地道:“大娘你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今天一早有兩個男子忽然來到絲綢鋪,說邀請良笙去喝酒。哪有一大早就喝酒了,而且良笙似乎跟他們並不熟悉,但那兩人強行將良笙拉了出去。”
“我一開始只以為他們真的是要幫良笙慶祝,但後來想想不太對勁,又追了出去。我一直追他們追到了飛鴻居,到門口的時候,良笙想轉身走,被那兩人硬生生推了進去。我想追進去,但門口有人攔著不讓我進。”
“我不知道怎麼辦,急忙去找了我姐姐,姐姐找了林員外,但林員外說只是學子之間喝酒慶祝,沒有什麼大事。”
“玉錚,我感覺不對勁。”孫大娘神色驚惶,兩手緊緊握著沈玉錚的手,“你一向聰慧,你也聽出來不對勁了吧?”
沈玉錚沒應,而是拍了拍孫大娘的手背道:“大娘你先彆著急,飛鴻居是太后名下產業,他們不敢亂來的。你回家等著,我過去看看。”
孫大娘不放心地道:“玉錚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
沈玉錚的鎮定安慰到了孫大娘,孫大娘回去後,沈玉錚便前往飛鴻居了。
她安慰孫大娘的話不是信口胡說,就算有人想做點什麼,也不會選在飛鴻居里。而且趙良笙怎麼說也是在陛下跟前記了名號的,又是如今炙手可熱的探花郎,沒人會明目張膽地對付他。
但儘管如此,沈玉錚的心臟依舊跳個不停,某種不好的預感一直盤旋在她心頭。
哪怕天子腳下,都不可避免地會有貪腐奸佞出現。太后許久沒現身了,只怕有些人已經忘了太后的存在了。
她到飛鴻居門口時,並沒有人阻攔。
沈玉錚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酒樓內似乎一切如常。喝酒的、聊天的、寫詩的不絕於耳。
“這位姑娘是來找人的?”
她一進去,飛鴻居的夥計便迎了上來。沈玉錚點點頭,道:“我來找新科探花郎。”
“你說趙探花啊,他和朋友在二樓喝酒呢,剛才他還做了一首詩,瞧,就在那兒。”夥計往三樓一指。
沈玉錚望過去,一幅詩從三樓欄杆上垂掛而下,上面筆墨還未乾。
能被懸掛到飛鴻居三樓的,都是上等的佳作。趙良笙的文采,配得上登上三樓。
“也不是你一個,今日有不少人來瞧趙探花呢。如今滿京城誰不知道趙探花,不僅文采斐然,而且還是個風流浪子。”夥計衝她擠了擠眼,“趙探花在杏林宴上向溫閣老求娶溫府的一個丫鬟,還說非她不娶呢。”
沈玉錚皺眉,夥計的語氣讓她聽著刺耳。“現在大家傳成什麼樣了?”
“還能傳成什麼樣,才子佳人的戲碼大家都喜聞樂見。只不過……”夥計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娶一個丫鬟當妾還行,若是娶回去當正妻,那就讓人笑掉大牙了。”
沈玉錚冷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上二樓。
果然如夥計所說,二樓更熱鬧,走廊上站著不少人將酒樓西邊的一個雅間圍的嚴嚴實實。
雅間門敞開著,從沈玉錚的位置看不清裡面。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過去時,忽然門口圍著的一個男子,朝她指了過來:“你就是探花郎要娶的丫鬟?”
一語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意外、驚訝、驚豔、鄙夷……
沈玉錚直直地看著那男子,她不認識此人,沒道理這男子能一眼認出她來。
“你是來找探花郎的?”男子又問,隨後下巴往屋裡一揚,“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