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錚從郡主府出來,已經快近黃昏了。
若琬郡主想留她用晚膳,沈玉錚婉拒了。
她上了馬車,本想直接回林府,想了想還是讓紅舒駕車去了飛鴻居。
她到飛鴻居時,一進門便看到了武昌王。
“王爺這麼巧。”沈玉錚笑著走近。
武昌王正依在櫃檯旁跟掌櫃說話,聽到聲音他回過了頭,上下打量了沈玉錚一圈後,揶揄地道:“沈大人光采奪目,我差點沒認出來。”
沈玉錚道:“王爺還要取笑我嗎?我如今什麼身份都沒有,可擔不起王爺這聲“大人”。”
“擔不擔得起,你自己說了不算。”武昌王笑著靠在櫃檯上,他心中無比感慨,他第一次見沈玉錚時,可沒想到僅僅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沈玉錚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從一介婢女,到當朝女官,這條路走起來有多困難,又是多麼精彩,他可是親眼見證的。
武昌王問:“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沈玉錚笑著道:“我想問問王爺關於若琬郡主的事。”
武昌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走吧,去樓上雅間。”
沈玉錚隨他上了二樓,等進了屋裡武昌王問:“你想知道什麼?”
沈玉錚道:“我查過了,若琬郡主跟怡柔郡主一樣,都是燕平帝當年的姐妹留下的孩子。只不過若琬郡主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些年她都是養在繼母手下,性子便柔婉了一些。”
武昌王道:“你是想說軟弱吧?”
沈玉錚笑了笑,武昌王道:“在繼母手中長大的孩子,自然好不到哪去,再說了她的父親也是個不管事的。她自小怕是吃了不少苦,但好在她有個郡主的身份,才能平安長大。
後來她的婚事也順遂,嫁給戴向程後兩人一直琴瑟和鳴,傳為佳話。怎麼?你查到些什麼了?”
沈玉錚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
她說不上來,總覺得有些奇怪。但穆玉肖的死她還有很多沒查清楚,如今也只是一個莫名的疑惑而已。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武昌王問道,他如今竟習慣了沈玉錚將他當情報中心來用了,竟主動問起來了。
“王爺對戴統領熟悉嗎?”
武昌王想了想道:“戴向程這人有點本事,原先他在戴家不顯山不顯水的,倒是成親後奮發圖強,從千戶做到了千機營的統領。
他在軍中名聲也很好,待人以寬,他手下的兵都受過他的照顧。去年雪災他和若琬郡主賑災救濟,更是得了不少稱讚。”
沈玉錚也道:“我今日去了郡主府,見郡主和戴統領感情很好,是世上難得的真愛夫妻。”
武昌王打趣她:“怎麼,你這是羨慕了?”
沈玉錚笑了兩聲:“王爺說正事吧。”
“怎麼不算正事了,對了,雲致要回京了你知道嗎?”
沈玉錚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王爺,哪來這麼靈通的訊息。蜀南的叛亂已經平定了嗎?”
“自然。”武昌王點頭,“雲致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不日就要抵達京城了。”
沈玉錚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表情。
武昌王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了。
沈玉錚回到林府,紅舒便送來訊息了。
“主子,今日孔解世去了安家。”
沈玉錚一挑眉,立馬想到了安泉伶肚子裡那個孩子。
“他去幹什麼了?”
紅舒道:“孔解世是從賭坊出來,路過安家便進去跟安泉伶說了兩句話,至於說什麼就不太清楚了。”
沈玉錚冷笑一聲,孔解世不是受了家法嗎?這麼快就能出來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