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喧囂彷彿還在昨日,卻已悄然溜走了好幾日的光景,而朱墨的生活軌跡,依舊如同老唱片上的紋路,一圈一圈,穩定而規律地播放著。這天,朱墨又晃悠到了小豆豆的“領地”,因為在這個小傢伙身邊,總能挖掘到那些簡單卻如寶石般璀璨的快樂。
“嘿,小豆豆,咱們家豆豆今天有沒有搗蛋啊?”朱墨輕聲細語,臉上綻放著春日暖陽般的笑容,彷彿能瞬間融化周遭的寒意。
小豆豆那雙彷彿能說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緊緊盯著朱墨,小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一串串含糊其辭的“外星語”。朱墨則像是一位耐心的解碼專家,耳朵豎得老高,試圖從這串神秘的程式碼中破譯出隱藏的寶藏。
“哦,我明白了,你這是在向我發起對話挑戰嗎?”朱墨故作恍然大悟狀,隨即開始了與小豆豆之間那場看似無厘頭實則溫馨滿滿的“交流大會”。
可咱們的小豆豆顯然對這樣的“外交辭令”不太買賬,她猛地伸出小手,直指朱墨,嘴裡不停地蹦躂出“巴,巴……”的音符,像是在演奏一首屬於她自己的獨特樂章。
朱墨一聽,頓時忍俊不禁,心裡明鏡似的:這小傢伙是在努力喚他,只是那發音嘛,還有待“修煉”。於是,他乾脆利落地蹲下身來,眼神裡滿是溫柔與鼓勵:“豆豆啊,咱們得這麼叫——哥哥,對,哥哥哦!”
說著,朱墨還特意模仿起了小豆豆的稚嫩語調,誇張地喊了一聲“哥哥”,那聲音裡,既有童真的趣味,又不失大男孩的俏皮。小豆豆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也跟著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雖然那“果果”二字還是帶著幾分奶聲奶氣的走調,但那份由內而外散發的純真快樂,卻如同夏日清風,讓人心曠神怡,沉醉不已。
“外面真是冷得刺骨!”朱墨出來不自覺地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哈出一口白氣,試圖驅散周身的寒意。他的思緒還沉浸在剛才與豆豆嬉戲的溫馨畫面中,那份純真的快樂彷彿還縈繞在心頭,為他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帶來了一絲暖意。
“墨哥兒,外面冷,快進屋吧。”謝大姐帶著幾個孩子從門外走來,她的聲音溫暖而關切,打破了朱墨的思緒。現在,“墨哥兒”這個稱呼已經成了謝大姐的專屬,每當她這樣呼喚,總能給朱墨帶來一種別樣的親切感。
就在這時,一個郵遞員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他身穿厚重的棉衣,手裡拿著一封電報,徑直走向了朱墨。郵遞員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有些顫抖:“你就是朱墨同志吧!這有你的電報。”說完,他遞過電報,轉身匆匆離去。
朱墨接過電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他緩緩開啟電報,只掃了一眼,整個人便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電報上那簡短的幾個字,如同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你三弟道明去了,速來四九城奔喪。”
謝大姐見狀,急忙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墨哥兒?電報上說什麼了?”她雖然不識字,但能從朱墨的臉色中看出事情的嚴重性。朱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最終還是沉默不語。
此時,妹妹剛好洗漱完畢,從屋裡走出來。她看到朱墨和謝大姐的臉色,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忙拿過電報,默默地看了一遍,眼眶瞬間溼潤了。她哽咽著說道:“三弟……怎麼會這樣?”
朱墨搖了搖頭,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悲痛。他從未見過這個三弟,但一直聽說他是家裡最好的讀書料子,前途無量。如今,卻突然傳來了這樣的噩耗,讓他難以接受。
兩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只有窗外的寒風在呼嘯著,似乎在訴說著這個世界的無常和殘酷。寒風穿過窗戶的縫隙,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如同在為逝者哀悼。
最終,朱墨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透露出一種堅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