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路明非醒來時,整個人都處於起伏顛簸裡,他將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只見到寬闊的肩膀,他大概是被人扛在肩上跑。
大腦裡一陣刺痛,恐怖的回憶向他奔湧而來。
他想起來了,有人襲擊卡塞爾學院,用流星群洗地,安珀館不湊巧也被一顆命中,接著自己便失去意識。
現在呢?自己已經被俘虜?
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路明非決定把眼睛閉上再裝死一會。
“師弟,要是沒事的話就把眼睛睜開吧。”下方扛著他的人嗓音深沉的說。
芬格爾!”路明非猛然睜開眼,見到的可不就是敗狗師兄的臉,泡麵頭像是被浸到汙水裡泡過,一張臉烏黑狼狽,“現在什麼情況?”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有人試圖襲擊學院,校長和江師弟不在現場所以被那些傢伙得逞了。”芬格爾難得滿臉嚴肅。
“那我們呢,躲起來避難麼?”路明非緊張的問。
“還記得我們是被什麼襲擊的嗎?”
芬格爾頭也不抬快步奔行,他們前進的方向是學院的後山,在山坡上拜占庭風格的教堂是唯一儲存完好的建築。
總不會是真的流星,路明非思考後說,“言靈?”
“注意,大家平時不能言靈是因為守夜人用戒律公平的封掉每個人的言靈,現在戒律已經被撤銷,大家還用不了,但對面可以。”芬格爾提醒道。
路明非只覺得細思極恐,大家都是混血種,如果在這時有一方能夠使用言靈,戰鬥力就會呈碾壓的形式變成一場屠殺!
“我們現在就要去幹掉那個用戒律的傢伙。”芬格爾把話全部說完,眼裡有些躍躍欲試的情緒。
“我們?”路明非環顧周圍,什麼人也沒見到,我們指的就是他和芬格爾,如果可以他更想把自己去掉,“我們能行嗎?”
路明非底氣不足,戰爭這個詞對他來說還有些虛幻,流血、犧牲和覺悟都不太真實,他因為昏迷錯過了很多東西,不知該是茫然還是憤怒。
“不行也得行啊,現在學院每個地方都在交火,對面全都是成群的瘋子,只有這邊稍微安全點。”
芬格爾無奈的說,“我們只要幹掉那個戒律的使用者就好!”
路明非恍然大悟,卡塞爾學院已經淪為戰爭現場,隨時都有人從角落裡竄出不要命的衝鋒又被打黑槍的爆掉。
拜占庭教堂這邊是絕無僅有的安全地帶。
“原來你打這個主意啊!”路明非瞬間覺得敗狗師兄沒那麼高大偉岸。
他不知道芬格爾是真覺得這裡安全還是傻了,如果對方襲擊的依仗是戒律,必然會在使用者身邊加派最多的人手。
他們兩個的確不用怕被打黑槍,可怎麼闖進去呢?怕是還沒見到戒律使用者就得被子彈掃成篩子吧!
芬格爾一躍衝上山坡,拜占庭風的教堂就在眼前,他威風凜凜好似一匹赤兔馬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呂布奔赴戰場。
路明非表情絕望,他們連把槍都沒有就要去和一群全副武裝的暴徒對決。
芬格爾忽地停住腳步,他活動起肩膀,臉上神情古怪。
路明非以為他已經醒悟,他們並不是赤兔和呂布,只是兩個要去送死的炮灰,他們現在該做的就是原路返回。
“看樣子用不上我們了。”芬格爾遺憾的說。
路明非沒有言靈,所以他沒有那種感受。
那是被壓制在血統深處的暴躁的力量終於解開桎梏,沸騰的龍血在血管奔湧,黃金瞳熾熱如火。
一個盤旋在卡塞爾學院上空巨大的靈潰散了,圖書館地下控制室裡,密集的藍色光點同時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把室內映成海藍色。
戰場各處,似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