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盡的黑。
當凌夜從昏迷中睜開眼,見到就是這副場景。
嗒嗒的滴水聲不斷,是這裡唯一的聲音。
沒死麼?
凌夜有些不敢相信。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猛挺身子,想要起來。
琉璃呢,她怎麼樣了?
“咳咳!”身上傷口處的疼痛傳來,凌夜又落在了地上。
摸摸了被刀疤臉打的地方,有些凹陷,不過疼痛感卻沒有一開始那般入骨,好像被處理過了一般。
試探著撐地,凌夜勉強起身,嘴唇有些顫抖,他輕輕叫了一聲。
“琉璃?”
無聲回應。
“琉璃?”又一聲。
一片寂靜。
凌夜從來沒有這麼急過,不顧傷勢,發了瘋地在黑暗摸索,只求能找到那熟悉的身影。哪怕自己的命沒了他也願意。
可是一無所獲。
他怕極了,渾身都在顫抖,他怕琉璃死了。
“不會的,不會死的。”凌夜手緊緊地握住,對自己道。
可這句話,他自己又信幾分呢?這些人要的是天賦絕佳之人,琉璃的凡品,對於他們來說根本沒有價值。
沒有價值的下場是什麼?
……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凌夜打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冷靜,不再想下去。
跪著摸索,黑對他來說不是那麼可怕了,身下似乎是草一樣的東西,稀稀疏疏地分佈。
砰。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突然擋住了他的去路,凌夜頭被砸的生疼,不可見的範圍內,凌夜只能憑手去摸索,似乎是一個鐵柱般的東西。
順著抹去,這鐵柱般的東西緊排著。
凌夜大概知道他是被關在一個類似凡俗大牢的地方。
扒著牢柱起身,凌夜喘了口氣,朝外面爆起粗口大罵。
一時沒有人理他,但不久後,頭頂亮起來微弱的光,是鑲嵌在頂部石內的一顆白石散發出的。並不是靈石。
這時凌夜才看清了周圍的全貌,這裡似山體內開鑿出來的,牆體凌亂並不規整。順眼望去,是一個接一個的牢獄,讓凌夜瞳孔微微一震。
每一個牢裡,都有一個人!
那些人都躺在雜草上,眼睛緊閉著,不知是生是死。
目光所視之處,沒有見到琉璃的身影,凌夜不禁心急如焚。
繼續咒罵著,那些人似睡著了般沒有反應,只是光亮了沒一會,一個穿著黃衣,兩撇鬍子的瘦弱男子走了過來。
“嚷什麼嚷?”二胡男不滿道,見是新來人,幫主還十分重視的樣子,神色緩和了些,“小子,你要幹嘛?”
“你們把琉璃怎麼樣了?”凌夜見二胡男靈徒十二層的修為,沒有懼色怒聲道。
“琉璃?是哪個?”二胡男露出疑惑的樣子,往牢獄深處看了一眼,恍然大悟,“你說那個滿臉是疤的醜八怪吧。沒怎麼樣,給我也下不去口,幫主說了,先關著,後面帶去審問。”
“審問?我審你姥姥!快放了她!”凌夜心裡暗鬆一口氣,又聽審問二字,怒從心來。
“臭小子,你沒睡醒吧?還朝我撒氣。”
二胡男彷彿聽到了什麼罵人的笑話,“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只會亂喊亂叫的,有什麼用?”
“哎,不過你這蠢貨和那難入口的醜女人,倒是般配啊,哈哈哈哈。”
二胡男諷刺了凌夜過後,一腳又把凌夜送到了地上。
殺人誅心,他可最:()太虛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