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剎，哈哈哈哈哈——”平淡的聲音戛然而止，恨意猛起，“他可真是我的好師弟！我與師傅如再生父母般待他，教他修行煉丹，讓他從籍籍無名到成為名動一方的強者。沒想到，最後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為了一本丹經不惜勾結外人對付師門！”

“龍鳴說的果然不錯，我太過感情用事，心疼他受苦，不以惡境探其心智，終究還是自食惡果！”

“利，果然才是靈脩界的本質啊！”

晏古的聲音一會嘶啞，一會恨意濃濃，一會又帶著淒涼，無數情緒在這一刻傾洩而出。

凌夜聽得複雜，對於晏古的痛苦，他雖不能感同身受，但或許也與自己失去親人那刻的痛苦一樣吧。

誰，又能想到人生突然會有這樣殘忍轉變與失去呢？

以後會不會有這麼一天，他與琉璃也因為“利益”二字就此決裂呢？

想到琉璃那不在乎外物的性子，以及兩人經歷過的生死，凌夜狠狠地搖頭，認定這是不可能的。

默默地接受著晏古發洩百年積累的情緒，凌夜瞧瞅其魂體已經搖搖欲墜，忽明忽暗。一旁為琉璃抑制傷勢的吞靈獸，也悲傷地嗚咽一聲，兇色不再。

過了很久，晏古的情緒才平復下來。或許在外人面前他是遙不可及的強者，每件事都雷厲風行，理智十分，可他更多的，是包含情緒的人。

“讓小友見笑了，我的生命也快走到了盡頭，接下來，我們談談正事。”晏古忽然平和微笑著說道，彷彿剛才那個發狂的老者不是自己。

凌夜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回道:“凌夜洗耳恭聽，晏古前輩請說。”

晏古不再廢話，直接開口道:“凌小友，與我好友龍鳴一樣，我也有幾件事囑託於你，每件事我都會給予小友相應的報酬，小友仔細聽後再做決定。”

凌夜認真地點了點頭。

“首先是百年過去，師傅生死不知，我實在擔憂。待你實力足夠，能去到皇土之時，若他還活著，我希望你能保他性命，不受那若剎暗中迫害。”

“若我師傅死了……”晏古停頓一下，才聲音些許顫抖著繼續道，“請求你從那孽畜手中奪回屍骨，將其好好安葬。”

凌夜大感詫異，他原以為晏古會讓他殺了若剎為自己報仇雪恨，卻沒想到他先考慮的竟然是自己師傅。

這般心胸與情義，實在讓人欽佩。

“晏古前輩，不想讓那若剎償命嗎？”凌夜問出心中疑問。

“人做天看，他終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晏古輕微搖頭，“更且他與暗衍王有勾結，想要他性命，太難。”

又是暗衍王。

凌夜眉頭凝重，思量道:到底是怎樣的強者，就連龍鳴與晏古人前輩都如此忌憚不已?

凌夜也不誇大海口，誠懇回道:“若小子實力足夠，會完成晏前輩的囑託，並且讓他付出代價。”

“有這份心我便知足了。”晏古笑了笑，魂手一揮，那白骨胸膛處的黑色利箭，輕輕顫抖後就飛到了凌夜面前。

“此物，便是此事的報酬。它乃是仙器謫仙弓的配物十箭之一，暗影。品階道器，價值不菲。我雖被它所傷，生死道消，但費勁盡幾十年心力也將它上面的印記化去。”

“你可種下印魂認主，種下魂印的方法我已經留在你的魂空間內。現在它殘剩的暗靈氣不多，不過也夠關鍵時刻保你們幾次。後若找到失傳的謫仙弓，才能真正發揮它的威力。”

凌夜見到寶物就在自己面前，忍住心中的亂跳，平靜地聽著晏古前輩說下去。

“第二件事。”晏古看向吞靈獸怔了怔，才道，“我這靈獸小貂，它來自靈界。因為誤入空間裂縫流落人界，無意間與我相識，陪伴了我不知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