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以後,凌夜和琉璃並沒有找到紅衣術士。聽附近小店的掌櫃說,他已經幾天沒有來過了。上次來的時候,術士臉上已經滿是褶皺,百姓們都說,他偷奪天機,肯定活不久了。
琉璃卻不在意,在勿老城,她結識了凌夜這個朋友,已經十分開心。
兩人分開,琉璃悄摸回了軍營,凌夜回了家。
又過兩日,琉璃便再沒出來。只是當黑甲兵修整好後,她又穿甲執槍,騎上紅馬,恢復了那將軍般的英氣。誰能想到,這外表英武的少女,內心又是怎樣一番模樣。
又是一場人山人海的道別,百姓們爭相歡送。琉璃在城門口欲將離去時,目光不斷在人海里尋找,當凌夜與她的目光對上,她淺淺地笑了一下,向他招手告別。
伴著百姓的呼喊,他們可能不會再見。
凌夜站在臺階上,不至於被人群全部遮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琉璃離去。
……
勿老城又恢復了往常的光景,男耕女織,熱鬧如常。
凌夜慢慢走在街道上,想著勿老山上的少女。殊不知,他的周圍竟開始出現現詭異的黑白,街邊的百姓彷彿木頭一般停下手中的動作,只有凌夜一直木愣地向前走,一個如他大小般的黑白圓洞出現在面前,他渾然不覺,徑直走了進去。
當他整個人消失後,那黑白的街道,瞬間恢復了正常,百姓們習慣性地做著自己的事,毫無察覺一個少年消失在了眼前。
……
凌夜只覺得懵了一下,周圍瞬間便換了一幅場景,原本熱鬧的街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死寂的可怕。
吞了一口唾沫,凌夜身子不自覺的發抖,雙手揉著眼睛。
再次睜開時,一道慘白的面具凝固在他面前,眼神帶著血腥和冷漠,盯著他。
鬼!
凌夜內心驚嚇道,身子直往後面退,幾乎要跑了起來,由於太過害怕,步幅不穩,一下倒在漆黑的地上。
凌夜此時不管不顧了,身體爬著就跑,他感覺他手心出的汗已經能把泥土打溼。
逃,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走,就會死在這裡!
可是這裡沒有一絲光亮,沒有方向,凌夜只能一股腦地亂爬,碎石藏在黑暗中,不時將他的身體劃出一道道帶血的口子。
凌夜疼痛難忍,卻艱難忍住不敢出聲,這些全然不及那白色面孔的一個死亡眼神可怕。
凌夜一直爬,不知爬了多久,他只感覺血與衣服黏在了一起。
周圍的空間依舊一片漆黑寂靜,他已經筋疲力盡,再也動彈不了,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眼角流出眼淚,凌夜帶著哭腔,顫抖著發聲:“阿爺……我……要死在這裡……了嗎?”
用盡力氣說完這句話,凌夜便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此時,一絲絲光亮開始充滿空冷的漆黑。黑袍白麵恍然出現在昏死的凌夜面前,身旁站著面色蒼老的紅衣術士,完全不復以往的光景。
“咳咳咳。”空間中傳來術士的沙啞聲。
黑袍白麵無言。
“這小傢伙再不同意,我可撐不住了。”術士擦去手心咳出的血,艱難笑道。
“為何不強迫他?”
紅衣術士堅持不住,緩緩坐在地上,道:“讓這個少年自己選吧,這是他自己的命。”
不過他又慢慢搖頭:“不過,他也選不了。”
“嗯?”
術士看著這個難起波瀾的冷疙瘩,苦笑道:“沒想到是在我要死的時候更進一步,我隱隱約約看到他的一段未來。他會選的,沒想到,我們的到來,害了他的同時,卻也達到了目的。”
黑袍白麵先是罕見的驚了一下,又很快恢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