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雖是粗人,所道修煉之識也有侷限,不過對於無知的某二人來說,絕對能算得上是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琉璃點著頭,忽想起了被赤龍幫的刀疤臉大漢與奉宜甕中捉鱉的那日。
同為靈師初境,刀疤臉沒有法器,只得近身依靠近戰靈技搏鬥,所以才給了她反殺的機會。而奉宜卻能憑藉一柄中品法劍施展遠端靈技,安全許多的同時,還令的兩人防不勝防,手忙腳亂。
哦,不對,是琉璃一人手忙腳亂,凌夜早就被打昏了,沒幫上什麼忙。
正回想間,石臺上突然傳來紫羌哄亮的聲音:“覺靈碑的靈氣已補充好,可以開始覺醒靈根了!”
小廣場原來還有村民低微的討論聲,頃刻間變得安靜。
紫羌走下石臺,看著孩子們臉上忐忑又期待的表情,蒼老的眉頭浮現一絲慈愛,他溫聲道:“娃娃們,在覺醒靈根之前,村長爺爺有話對你們說。”
“你們是村中今年最有可能擁有靈根的孩子,爺爺也知道你們對修靈充滿熱情,飽含希冀。但爺爺不得不提前給你們潑一桶涼水。能感靈不代表一定會有靈根,在你們三十多人當中,或者只有幾個孩子能覺醒靈根,甚至一個沒有。”
“但爺爺想說的是,無論有沒有靈根,能不能修煉,都莫要失望,更不要小瞧自己。匹夫亦能有鴻鵠之志,修煉也從來不是衡量你們價值的唯一標準。”
“哪怕不能修煉,你們永遠都是紫陽村的好娃兒,永遠的驕傲,紫陽村一直在你們身後!”
紫羌的語氣十分慈和,隱隱間卻帶著鏗鏘之意,讓少年少女們發自內心重重點頭。
凌夜看著紫羌的背影忽然很是恍惚,彷彿自己的爺爺就站在自己面前。
給娃娃們吃了定心丸,紫羌才指著最前面略壯的少年道:“小虎,你先來。其他娃娃,按照順序依次上去。”
“是,村長爺爺!”小壯少年憨實地點了點頭,邁步到石臺上,雙手略微熟練地放在覺靈碑表面,顯然之前便知道如何做了。
果然,在小壯少年手放上去的後一刻,覺靈碑似有所感,底部一道白光掠出,沿著少年的手臂,飛快鑽入其體內。
少年很快感受到體內的異樣,臉上難掩緊張。
他真的太希望有靈根了,這樣他就能像阿努大叔一樣,成為一個能保衛村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紫羌好似平靜地看著這一幕,可那老濁的眼中,分明暗藏著與少年少女們同樣的緊張與期盼。
有無靈根,就看覺靈碑對少年有無反饋了。若那道白光沉寂,說明靈根不存,那便與修煉無緣;若白光重返而出,說明靈根存在,且已被白光引導的人之精氣啟用。
臺下的村民們都有些忐忑地盯著石碑,其中少年的父母更是雙手緊握,極為緊張。
然而過了許久,覺靈碑都沒有一點動靜,彷彿沉寂了一般。
少年放在其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村長爺爺說,如果石碑半炷香內沒能有反應,說明白光沉寂,沒有靈根。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炷香,他失敗了。
咬緊牙,他眼中泛紅,雖然村長爺爺的話讓他們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面對殘酷的現實,低落的情緒還是在心裡氾濫成災。
少年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泛紅的眼睛最後望了一眼石碑,那夢想中的光在最後一刻還是沒能出現。
沒有奇蹟。
他懂事地撒了手,自己走了下去。村長爺爺沒有催他下去,但他知道自己該下去了。
紫羌沒有開口安慰他,現在任何的安慰都是無用,這樣的場景他幾十年間見過了無數遍,縱使心痛,但最好的做法,是給他們留下自己安靜的空間。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