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聲音有些軟綿綿的，問道：“行簡，你在做什麼呢？”

崔行簡見他醒了，也沒有停下自己動作，眉眼彎彎地回道：“想給你設計一套衣裳。”

趙永澈不敢亂動，打擾他丈量，“你怎麼突然做起裁縫的活了？”

崔行簡量完，牢記於心後便神秘兮兮地挑眉：“你猜。”

趙永澈思索片刻，還是沒頭緒，“我猜不到，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

崔行簡搖頭拒絕，“不行，要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這麼一說，趙永澈心裡癢癢，更加好奇了，連忙爬起來抱著他，追問：“你就告訴嘛，我真的很想知道，好不好？好不好？嗯？嗯？”

青年的樣子像是在撒嬌，崔行簡頓時有點心猿意馬，暈乎乎地說：“好好好，我告訴你，我想親自為你和我設計一套婚服。”

他們兩個是皆為男子，他覺著普通的婚服穿著有些彆扭，所以就想著重新做一套。

“所以量尺寸是為了……做婚服？”趙永澈似乎想到了什麼，怔怔地看著他，心口泛酸。

崔行簡察覺到他的異樣，笑意收斂，“你怎麼了？”

趙永澈親了他一下，揚起笑容說：“我在想咱們倆的婚服一定很好看。”

“我儘量讓你滿意。”崔行簡笑顏如初，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攏緊。

片刻後，他攬上趙永澈的腰，將頭埋進他的脖頸之間，“澈兒，我好像有些貪心。”

“嗯？怎麼說？”

“我想要你的心裡只有我，我還想你的未來裡也只有我。”

趙永澈頓時哭笑不得，“可是我心裡本來就只有你，我馬上就要跟你成親了，所以我的未來也只有你，你這個不叫貪心，你這個叫實事求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崔行簡聲音悶悶的，胸腔裡的酸澀湧到了喉嚨，他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眸暈染著一抹紅色，“我知道你不是這裡的人，所以我很清楚你的未來和我的未來並不一樣。”

趙永澈看著眼前宛若精美絕倫的瓷器，卻搖搖欲墜，即將碎掉的一樣的男人，喉嚨忽然卡得難受，“我向你承諾過，會生生世世對你不離不棄，我可以做到，只是……只是要想實現這句諾言，還需要你跟我一起努力。”

“我能做什麼？”崔行簡打起精神，緊緊盯著他。

趙永澈有些茫然，“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是你能因為對我的執念再次重生，或許就可以因為這個執念一直陪在我身邊。”

他只是一個書中的人物，或許就是執念太深，才會讓他們再次遇見。

崔行簡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他正色道：“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