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隨竹動,月共水明。
劍影灼灼,舞葉弄花。
王權富貴手持長劍,身形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手中的長劍猶如毒蛇吐信,帶著凌厲的劍氣,每一劍都蘊含著無盡的殺意。淡黃色的道袍隨著他的動作飄動,宛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而優雅。
他的劍法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每一次揮劍都帶著一股無法抵擋的氣勢。劍勢越來越猛,劍法也越來越凌厲,將周圍的空氣都攪動得風雲變色。淡黃色的道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與他的劍勢相得益彰,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
每天的這個時辰,王權富貴都會雷打不動的修煉劍法。
竹葉婆娑間,站立著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赫然正是如今的一氣道盟盟主王權霸業。
他眸子有些複雜的盯著王權富貴的身影,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統統都憋了回去。
“夫君。”
這時,一位身披青衫的老婦人湊到了王權霸業的身畔,輕輕的挽住了他的臂膀。
若是楊御在此,定然一眼就會認出這位風韻猶存的老婦人就是當年的東方淮竹,金人鳳的死改變了東方淮竹原有的命運軌跡,也算是彌補了當年的遺憾之一。
“貴兒長大了,無論是道門兵人,還是做他自己,我們都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
王權富貴靜靜地站在那裡,手中握著那把威震天下的王權劍,他感受到了來自劍身之上散發出來的凜冽劍意,這股劍意猶如寒星點點,卻又透著無盡的殺伐之氣。
就在這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股細微且熟悉的妖氣。
這令他眉頭一挑,手腕翻動間,王權劍的劍鋒徑直指向了妖氣所在的地方。
“你為什麼要回來,我不是已經讓師妹放走你了嗎?”
森冷的劍鋒停在了距離來者的喉嚨不到幾公分的位置,王權富貴眸子冰冷的注視著那隻被自己救下放生的小蜘蛛妖。
比起他見到時的遍體鱗傷,這隻小蜘蛛妖已然恢復了不少元氣,金色溫軟的長髮自她額間滑落,更是添了幾分嬌俏可人。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殺我?”
“我為何要殺你?”王權富貴問道。
“我是妖怪啊,道士不都是要殺死妖怪的嗎?”
“原來在外面…道士的職責就是殺妖怪啊…我只不過是家族帶出去兩次的兵器罷了,我的生活…就像是這柄劍一般,只有‘出鞘’和‘收鞘’而已。”
小蜘蛛妖第一次在這個強大無比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那種茫然和無措,似乎是為了報王權霸業的救命之恩,她下定了決心,吐出了一大量的蛛絲。
看著密密麻麻的蛛絲,王權富貴對此徑直無視,擁有王權劍的他不懼任何花裡胡哨的手段。
“這就是你的手段麼…”
王權富貴剛想抬劍斬之,卻聽小蜘蛛妖說道:
“我聽說富貴少爺你從小就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就連是自己家的外貌都不知道,所以我就織給你看了,你住的地方其實很漂亮的。”
“啪!”
王權劍從王權富貴的手中滑落下來,他看著眼前那一幅幅精美的錦繡愣了神,他自幼待著的地方就是山莊和轎子,他只不過是家族的…兵器罷了…
他從未見過如此璀璨絕美的畫面,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似虛似幻,似真似實。
王權富貴第一次對自己道門兵人的使命所產生了懷疑。
他看著那些風景秀麗的錦繡,眸子中煥發出了別樣的神采。
“以後我還要去更多更遠的地方,把外面的世界織給你看。”
“就讓我…成為你的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