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可是……”

江沐熙頓了頓，眸中閃爍，繼續補充道：

“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愛。”

關於愛情，江沐熙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自己奶奶和爺爺的故事，上一代人的愛情樸素無華，看對眼就在一起了，他們的愛情往往是在柴米油鹽的流金歲月裡醞釀發酵，時間越久，愛情的酒香越深厚。

但時代總是在變化，價值觀的改變，世界觀的不同，再也不是當年看對眼就定一生情的方式了。

現在講究自由戀愛，講究愛情的浪漫，講究太多……

愛情，它是世間最奇妙的事物之一，它不被定義，也許是年少初逢的心動相遇，也許是鮮花簇擁下的心跳，更也許是兜兜轉轉後那個原地站著的你，可以是緣分，也可以是回首剎那間的遺憾……

社會在進步，愛情的釋義也變得多元化，多樣化。

但這也意味著愛情變得複雜，年輕人開始直視自己的心，也開始嘗試，想在茫茫人海里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另一半。

江沐熙就屬於愛情探索路上的迷惘者。

誠然，顧白向他浪漫告白時她的心如同熾熱的玫瑰，在燭火上跳舞，臉頰發燙，血液燥熱，周圍人群喧鬧鼓舞，她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可當人潮散去，火熱的喧鬧消失，當血液開始回流，當心跳趨於理智，她突然開始迷茫。

她試著愛顧白，但她的方式很笨拙，甚至可以說是蠢，畢竟從小長在江家的公主，在細節方面的處理總是會有摩擦。

在帝都世家，所謂愛情，其表達有的是揮灑的金錢，有的是豪華遊艇上的奢華派對，有的是賓客盈門的華光宴會。

耳濡目染下，江沐熙想要做出改變仍需努力。

有時候，門當戶對並非沒有道理。

見此，飯桌上彷彿按下靜音鍵。

末了，宋婉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語氣溫柔：“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支援你。愛情這方面，很難言說。”

江沐熙點點頭。其實她也明白，戀愛愛情的前曲，是一個走向高潮的過程，在這個過程裡認識瞭解對方，試著包容對方的缺點，如果對方的缺點在你眼裡那是優點，就更棒了。

當然，舔狗另算。

“對了，媽。那你和爸呢？”驀然，江沐熙把話鋒一轉，矛頭指向了宋婉。

霎時，宋婉能感受到齊刷刷的幾道目光望向她。

宋婉臉色微紅，想了想，還是說道：“我和他呀……先婚後愛。”

“你爸他這個人，冷起來跟塊冰山似的，剛跟他結婚那年，我們分床睡，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手都很少碰。”

“後來……”宋婉開始回憶起那段歲月，莫名的臉色一紅。

“這個我知道！”蘇灝丞突然接過話。

“大伯，後來怎麼樣了？”江白辰的眼睛像發現寶藏似的，對於挖掘父輩的黑料故事等，他是樂此不疲，也遭打不少。

蘇灝丞頓了頓，放下手中的筷子，臉色一本正經，但總有種隱忍不住的笑意。

“那天我去海城考察，到了晚上想去他那裡一趟，順帶買了瓶酒。”

“本想著給他個驚喜，就沒告訴他。”

蘇念語在世時，每逢回家，兄弟三人總要喝個痛快。蘇灝丞混官場，江聿風混商域，兩者都與酒打交道，江衛國純粹就是天生酒量好，跟著他們也能喝個盡興。

那時候，三兄弟無話不談，分享著各自領域的趣事。

“結果，開門的是弟妹。”

蘇灝丞看向宋婉，宋婉也是點點頭，補充道：“他那時候剛好進入衛生間洗澡。”

“然後呢？”江白辰隱隱猜到了什麼，母親似乎跟他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