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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多事之年

乾隆三十三年春,京城從浙江傳來一陣妖風。說是浙江湖州德清縣,一個農民沈士良心懷鬼胎,找到石匠吳東明,妄圖用“叫魂”法術整治自己的侄子。

吳東明一聽,心中大驚,這等邪術怎可參與?當下便拒絕了沈士良,還跑去官府報了案。可誰能想到,這一報案,“叫魂”的傳聞就像長了翅膀,在民間悄然傳開。

百姓們茶餘飯後,都在議論著這神秘又可怕的“叫魂”之事,恐懼的情緒如同暗潮,在平靜的生活下緩緩湧動。

時間到了四月,浙江蕭山縣的和尚巨成、淨心等人,本是外出化緣,與小孩們交談幾句,卻被無端懷疑是在施行“叫魂”妖術。一群人蜂擁而上,將他們扭送到官府。和尚們大喊冤枉,可在這滿城風雨的“叫魂”的恐慌之下,又有誰肯輕易相信他們的辯解?

而到了五月,山東省城濟南也不太平。相傳發生了幾起“剪人辮髮”的詭異案件,一時間人心惶惶。山東巡撫富尼漢不敢懈怠,立刻派人四處查訪,抓了幾個乞丐當作疑犯,匆匆上奏朝廷。這訊息一到京城,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泛起層層的波瀾。

而就在京城人心惶惶之時,紀曉嵐卻出了事兒。

乾隆三十三年六月的京城,紀曉嵐站在大理寺大堂之上,心中五味雜陳。他本是乾隆帝身邊的紅人,憑藉著滿腹經綸,在朝堂上也算風生水起。可如今,卻因一封密信,陷入了這萬劫不復之地。

事情的起因,是兩淮鹽引案的爆發。紀曉嵐偶然得知,朝廷即將嚴查兩淮鹽運使盧見曾。盧見曾是他的親家,平日裡交情匪淺,紀曉嵐心中一急,便悄悄派人給盧見曾送去了一封密信。信中並無一字,只裝了一點茶葉和一撮鹽。盧見曾收到後,瞬間明白,這是在暗示他朝廷將“嚴查鹽案”。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紀曉嵐的舉動很快被乾隆察覺,乾隆帝命劉統勳嚴審紀曉嵐。劉統勳端坐在大堂之上,將紀曉嵐的罪過一一歷數,聲音迴盪在都察院的大堂:“紀曉嵐,你身為朝廷命官,皇上身邊的寵臣,不思忠君愛國,卻私通訊息,擾亂辦案,該當何罪?”

紀曉嵐自知理虧,默默低頭,不敢言語。劉統勳見他這般模樣,長嘆一聲,隨後高聲宣佈:“免去紀曉嵐一切職務,摘除頂戴花翎候旨!”

這一聲宣判,如同一道驚雷,在紀曉嵐耳邊炸響。他只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曾經的榮耀與風光,在這一刻,都如泡影般消散。

可懲罰並未就此結束。不久後,乾隆帝的旨意傳來,將紀曉嵐發往新疆迪化(烏魯木齊)軍營效力贖罪。

盧見曾這個人,前文書中曾經說過,他是個喜歡耍點小聰明的人。前文書因舒麟的案子受過牽連,被再次啟用後如今仍不思悔改,身居鹽運卻貪汙腐敗,這下把紀曉嵐也牽連進去,實屬可惡!

京郊西十里長亭,劉墉、我和付鈺帶了一些酒菜,在此給紀曉嵐餞行。劉墉從懷中掏出一封寫給迪化府(烏魯木齊)將軍尹勒圖的信交給了紀曉嵐,並囑託道:“到了迪化好好幹,有朝一日你紀昀還會回到朝廷為官的!”

之後,我們三人又拿出幾十兩銀子交於解差,讓解差一路上好好照顧紀曉嵐。紀曉嵐揣起信件,望著京城的方向,心中滿是悔恨與無奈。酒過三巡,他收拾行囊,踏上了那遙遠而未知的充軍之路。

一路上,烈日炙烤,風沙漫天。紀曉嵐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想起自己在朝堂上的侃侃而談,想起與家人朋友的歡聲笑語,而如今,一切都已遠去。

到了迪化,由於劉墉的那封信,尹勒圖並沒有為難紀曉嵐。軍營中的生活雖然艱苦,但紀曉嵐明白,這是他自己種下的因,如今只能嚥下這苦果。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也在這艱難的歲月中,磨鍊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