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驍帶著蘇鬱上私人島嶼這件事,在京城的上層圈子裡掀起了不小的波瀾,而這漣漪所波及的範圍,還遠遠不止目前所看到的這些。
夜深人靜,蘇鬱正處於迷迷糊糊的睡夢中。在半夢半醒之間,她隱隱約約聽到客廳裡傳來霍驍低沉的聲音,似乎是在講電話。
聲音隔著房門,聽不真切,她本就沒有窺探他人隱私的習慣,便只是隨意翻了個身,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沉沉睡去。
此時,霍驍正皺著眉頭,看著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母親大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媽,現在已經半夜兩點了,有什麼事你不能明天早上給我打電話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不滿。
電話那頭傳來林嬌嬌睏倦又帶著些許無奈的聲音:“還不是你爸,剛剛睡覺前接了不知道誰的告狀電話,
然後就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他自己不好意思問你,非把我挖起來打這個電話。”
霍驍心裡其實早有預感,也知道母親說的是什麼事情,但他還是故作不知,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我爸之前不是說,今後都不管我的事了嗎?這被外人隨便挑撥了幾句,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了?”
林嬌嬌嗤笑一聲,說道:“那你趕緊說說,你帶了一個什麼女生在身邊啊?人家說的可難聽了,什麼坐檯女,狐狸精。”
霍驍不緊不慢地靠在沙發上,單手開始點菸,語氣平靜地說道:“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圈子裡某些長舌婦的嘴有多毒,白的能說成黑的。
為什麼那些告狀的電話不打給你,卻打給我爸,就是因為我爸常年在軍營單純好騙,您縱橫商場那麼多年,還能被他們這些小伎倆給矇蔽了?”
林嬌嬌被兒子這一番馬屁拍得很是舒坦,忍不住眉開眼笑,聲音裡都帶著笑意:“行了行了,別貧嘴了,快直說,那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驍清了清嗓子,認真說道:“蘇鬱,女,今年21歲,是個孤兒,出身城南孤兒院。在京城xx學院讀大二,法律系。
三年前,年滿十八週歲,被孤兒院掃地出門,迫不得已在後宮的酒吧駐唱了三天。這些你叫秘書明天隨便一查就能知道。”
林嬌嬌的反應果然和一般的豪門夫人不一樣,她哼了一聲,說道:“酒吧駐唱啊?這算什麼坐檯女?正經職業,好嗎?
這些人的嘴真的是過分哦,你媽當年也算酒吧駐唱出身,金陵的第一家酒吧是我開的,京城的第一家酒吧也是你媽開的。”
霍驍對自己老媽的反應有些無奈,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善意提醒道:“媽,現在半夜兩點了,你的輝煌戰績咱們要不改天再說?”
林嬌嬌被兒子提醒後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道:“兒子啊,你放心啊,只要是正經女孩子,職業、身份、地位,這些你媽我絕對沒有偏見。
你爸那邊我去說他,酒吧駐唱怎麼就變成坐檯女了?那他是不是也瞧不上我?我先掛了,我去問問他。”
霍驍結束通話母親的電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溫暖。京城上層圈子裡盛傳霍家夫人最難搞,看不上一般的名門閨秀。
可只有他知道,母親只是不喜歡那些人所謂的名門閨秀矯揉造作、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派。
他們霍家自他往上幾代都是軍人,本就沒有聯姻的傳統,當初父親在金陵軍區養傷時,對金陵文工團當普通女兵的母親一見鍾情。
甚至從金陵一路追到京城,母親最引以為傲的事就是她在八十初期年代就開了金陵和京城的第一家酒吧。
那些產業雖然早就已經賣出,但是人的經歷和記憶還在。霍驍剛剛既是解釋蘇鬱的背景,也算是用蘇鬱駐唱的這個經歷投母親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