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在太平間裡投下慘淡的光影,司禹用力推開那扇略顯老舊的門,門軸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聲。
映入眼簾的,是蘇鬱那悲痛欲絕的身影。她雙眼紅腫如桃,淚水早已乾涸,只留下兩道清晰的淚痕,一臉失魂落魄地凝視著冰櫃中蘇欣那毫無生氣的臉。
蘇鬱聽到開門聲,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疲憊與厭惡。她冷冷地瞥了司禹一眼,聲音沙啞而帶著濃濃的嘲諷:
“司禹,司總,您可真會挑時候。您該不會是想在這陰森的太平間裡跟我談交易吧?您難道沒看到嗎?
我家裡人剛去世,我現在連哭的力氣都快沒了,實在沒有心情聽您的那些利益交換,您的談判技巧也可以省省。”
司禹被一頓冷嘲熱諷,臉上卻沒有絲毫慍色。他站在原地,不進也不退,眼神平靜地看著蘇鬱:“我不是來跟你談交意的,只是想告訴你幾個事實,你最好聽清楚。”
蘇鬱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司禹一眼,彷彿只要不看他,就能把這一切烏七八糟的事都隔絕在外。
可司禹的聲音卻如鬼魅般鑽進她的耳朵:“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你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真的是自己命不好,死於正常的器官衰竭吧?”
蘇鬱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迅速擦去臉上的淚水,抬頭死死地盯著司禹,聲音顫抖地問道:“你說什麼?你到底什麼意思?”
司禹雙手插進褲兜,微微揚起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你藉助喬四的勢力,把薛媛媛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
不僅斷了腿,破了相,還臭名昭著,甚至還要面臨牢獄之災。你不會以為薛家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他們家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蘇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想要撥打110報警。
司禹看著她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卻沒有出手阻攔:“你儘管報警,你妹妹本就是植物人,
器官衰竭本就是大多數植物人可能面臨的死亡結局。誘發器官衰竭的原因多如牛毛,你又沒有證據,警察就算驗屍,也絕對查不出什麼。你不信,大可試試。”
蘇鬱的手停在半空中,她顫抖著聲音問司禹道:“你的意思是,我妹妹是被薛家報復,被他們謀殺的?我即便報警驗屍,也查不出來真實的死因?”
司禹聳聳肩,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嘲諷:“怎麼?霍驍難道沒提醒過你,薛家不會輕易放過幕後黑手嗎?你以為喬四真的那麼厲害,一定能幫你遮掩住,不被薛家找出來?”
蘇鬱的身體晃了晃,彷彿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她痛苦地喊道:“為什麼要針對蘇欣?他們要報復,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她才不到二十歲,她是無辜的!”
司禹的聲音越發冰冷:“如果說之前薛家還不確定你是不是幕後黑手,那麼今天蘇欣的死,你的反應就能讓他們百分之百確定了。薛家這是在試探你,也是在警告你。”
蘇鬱難以置信地看著司禹,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你的意思是,薛家害死我妹妹,就只是為了確定我和蘇家的關係,確定我是背後策劃復仇的人?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司禹冷笑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屑:“你是今天才知道薛家的冷血嗎?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什麼樣的家庭,就會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你以為薛媛媛在十七八歲的年紀,能連續害了幾條人命而面不改色,她的狠毒是繼承自哪裡?這些難道不是她的家庭教給她的嗎?”
蘇鬱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手掌心裡,她咬著牙問道:“所以,現在薛家能確認是我在背後算計他們家,是我一手策劃報復薛媛媛,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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