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從周墨的辦公室走出,心中亂麻一團,藉口去茶水間接水,獨自來到了茶水間。
她靜靜地站在窗前,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如同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人流與車流交織,喧囂聲隱隱傳來,卻無法打破內心的煩躁。
望著這繁華卻又陌生的景象,蘇鬱心中五味雜陳,苦澀、無奈、恐懼等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世界竟如此之小,那些她拼命想要逃避的人和事,如同鬼魅一般,無論如何都躲不掉。
既然逃不掉,避不開,她要好好想想,怎麼回敬鞭撻之仇,扇臉之恨。薛姍姍,她最怕什麼呢?
姜部長不認她這個女兒?還是跟薛媛媛一樣,最怕身敗名裂,再無嫁入高門的希望。
她扯唇一笑,心裡有了大概的報復方案,這一次她要完全靠自己。她被傷的有多痛,也要給對方嚐嚐滋味。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了穩心神,告訴自己先公後私。轉身離開茶水間,蘇鬱徑直去找方琴,
想要拿到誠遠金融的專案資料,和詢問主辦律師的情況。方琴看到蘇鬱,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微微歪著頭問道:“主辦律師?周律說這個案子交給你主辦啊?而且這個專案目前只是因為,
我們在誠遠金融的供應商庫裡,收到投標邀請而已,都還沒中標,合同也沒簽呢,哪裡來的主辦律師?”
蘇鬱聽著方琴的話,眉頭不自覺地皺起,眼神中滿是困惑,喃喃道:“我主辦?沒中標?”
她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的煩躁,周墨這到底在搞什麼鬼?蘇鬱咬了咬嘴唇,心中雖有不滿,但還是決定再去找周墨問個清楚。
於是,她又轉身回去,再次輕輕敲了敲周墨辦公室的門。周墨似乎早就料到蘇鬱會回來,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解釋道:“誠遠金融是喬四爺他三叔的公司,按照你跟霍驍的交情,
拿下這個案子,不就是你一個電話的事嘛。所以我這是因材施教,直接把案子交給你主辦。”
蘇鬱眉頭皺得更緊了,剛要張嘴爭辯幾句,周墨卻搶先一步,直接拿話堵住了她:“這個案子的律師費,我做主給你百分之五十。”
蘇鬱心中一震,按她對金融收購合同的行情瞭解,這類合同的最小標的都沒有低於千萬級別的,他們律所通常收取標的額的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
也就是說,保守估計以兩千萬計算標的,律所最少能收四十萬,而周墨說給她個人百分之五十,這就意味著,這一單她最少也能賺二十萬,當然這是稅前數字。
然而,蘇鬱並沒有因此而露出喜色,臉上依舊是一臉不高興。周墨見狀,語重心長地說道:
“蘇鬱,能相互利用的人脈才是人脈,你有求於他,他有求於你,互相來往,很多事就能成。
你以為律師是什麼?金融律師又是什麼?光加班加點埋頭寫報告嗎?錯了,是整合資源!
你一個孤兒,將來想在這偌大的京城立足,買房買車,過上好日子,就要利用所有的社會關係為自己拿資源。
你以為同樣是做律師,為什麼律所更喜歡招聘讀名校的學生,是因為他們寫的報告比普通學校的孩子更優秀嗎?
不是,是因為名校的孩子,他們的老師、學長、學妹,將來都是隱形的社會資源。甚至有很多人,家裡的長輩也是做這一行或相關行業的,能提供非常多額外的資源。
這個社會非常現實,你有關係有資源,你才能讓人重用!如果你想不明白這點,或者覺得尊嚴至上,
我可以把你調去樓下,去跟刑事律師或離婚律師實習,將來畢業以後你就去轉去做刑事律師或者離婚律師,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