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簾的縫隙,悄然灑落在豪華的大床上。霍驍悠悠轉醒,下意識伸手一攬,卻撲了個空。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身旁的床位空蕩蕩的,別說人了,就連一絲餘溫都尋覓不到。若不是床單上那清晰的壓痕,他簡直要懷疑昨晚是不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他隨手扯過一件睡衣披上,趿拉著拖鞋,睡眼惺忪地走出臥室找人。果不其然,在書房裡瞧見了蘇鬱的身影。
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禁皺了皺眉頭,書桌上堆滿了檔案,膝上型電腦螢幕散發著冷光,一份盡職調查的初稿報告攤開著,旁邊還放著蘇鬱隨手寫下的工作計劃。
他靜靜地在蘇鬱身旁佇立許久,蘇鬱穿著昨天晚上的睡衣,僅僅抬眸與他對視一眼,便又迅速低下頭,專注於手頭的工作,那模樣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霍驍在心底暗自嘆了口氣,滿心無奈。別人找女朋友或是包養情人,早上醒來都是你儂我儂、甜甜蜜蜜地膩歪在一起。
可他倒好,找的這個女伴,比他這個坐擁多家上市公司的集團總裁還要忙碌。早上起來,別說什麼甜蜜熱吻、親暱互動了,蘇鬱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恰在此時,蘇鬱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螢幕上閃爍著“周墨”的來電顯示。蘇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第一時間接起電話。
急切又緊張地說道:“喂,周律,我給你寫了郵件,你看了嗎?工作計劃,還有針對的調查要點,你看可行嗎?
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我第一次做,沒什麼經驗,要是有疏忽的地方,你儘管批評。”那一連串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一般傾瀉而出。
電話那頭,周墨看了眼凌晨四點收到的郵件傳送時間,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小心翼翼地岔開話題問道:“霍總還在嗎?”
蘇鬱聞言,滿心困惑,剛剛自己不是在和他討論這次出差的工作內容嗎?他怎麼突然問起霍驍了?
但她還是如實回答:“他在的,好像剛剛起床了,這會應該去洗漱了,你要跟他通話嗎?那我把電話拿給他?”
周墨一聽,急忙火急火燎地拒絕。他本以為昨晚霍驍和蘇鬱共處一室,孤男寡女肯定會發生些什麼,可看到蘇鬱凌晨四點發的郵件,又讓他對自己的猜測產生了動搖。
蘇鬱倒也沒多想,接著又追問起剛剛的問題。周墨耐心地給她講解抓大放小的原則:“蘇鬱,我們給業主做盡職調查的目的,不是幫忙審計或檢查對方公司的問題。
而是為了併購本身,一來呢幫甲方減少併購所帶來的風險,二來為了協商交易條件和確定併購的價格提供參考。你能想明白我的意思嗎?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在哪裡?”
蘇鬱這是第一次做盡職調查,完全是按照書本上的要點生搬硬套,被周墨這麼一點撥,立刻陷入了反思。“好的,周律,你再給我一個小時,我重新考慮下調查的要點和工作計劃。”
周墨本想說不用這麼著急,你的重點是搞定霍驍,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麼赤裸裸的話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他輕咳一聲,話鋒一轉,以關心下屬的口吻說道:“蘇鬱啊,你身體還好嗎?要多注意休息啊。”蘇鬱心裡納悶,周墨是怎麼知道她來大姨媽的?總統套房又沒有攝像頭。
不過她還是感激地回應:“周律你放心,我已經吃過藥了,我頂得住。這次的盡職調查是我進律所以來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安排,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如果我工作上有做的不對,做的不好的,你直接批評,不用看陳橙的面子。”周墨聽了,不禁苦笑,他哪裡是看外甥女的面子啊。
他心裡嘀咕,蘇鬱剛剛電話說的吃藥,吃的是什麼藥?緊急避孕藥?周墨頓時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