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是一個絕不內耗的貓妖,她都是外耗。
認個字,耗得林月恆恨不得拿腰帶勒死自己。
從不承認是自己腦子笨不能過目不忘,反而指責是她這個老師沒有教好。
林月恆本來要撂挑子不幹了,不打算教了,還保證以後再也不鄙視她不認字了。
可黎初不幹了,放言非要學會不可,林月恆要是不教,就揍她。
在林月恆面壁撞牆後悔半晌後,認清了現實。
速成是不行了,還是老老實實從基礎開始教吧。
“黎初,是我錯了,我不該從高階開始直接教你看書,咱們還是從簡單的字認起來吧。”
黎初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我就說是你不認真教我。”
林月恆在心裡忍了又忍,艱難扯出笑臉:“是,我意識到了,我們從頭開始來。”
黎初仰著頭賞賜似得嗯了一聲。
林月恆帶著黎初去了樓下一處佈滿沙塵的空曠之地,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三個字。
天、地、人。
樹枝指著地上的字:“我們先學這個”
黎初直接打斷:“我認識,天空的天,大地的地,人修的人,你再教別的,別教我知道的。”
林月恆:我忍!
抬腳踏平,又寫了些字。
黎初已經是個半罐水,認識一些字了,但凡看到她認識的,就是一頓冷嘲熱諷說林月恆教得不認真,連她認識的都不知道。
大半天過去,林月恆已經想死一百次了。
最後直接憤怒大喊,把書往地上一砸,衝上了四樓。
一把推開姬吳的屋子,渾身都是被摧殘之後的疲憊。
“我教不了她了,她若再來抓我,姬吳你得替我擋一擋,不然我現在就去死!”
姬吳送到嘴邊的茶杯定在空中,似乎不明白怎麼教狸貓認個字,就能讓她不想活了。
不過看她雙眼無神,一派死寂,癱倒在地,想來受苦不小。
還是點了點頭:“好,你在我這兒待著吧。”
地下黎初叉腰看著崩潰飛上樓的林月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聶辭空撿起地上的書,問道:“你還學不學?”
黎初回頭看他:“你會教?”
聶辭空道:“除了我,整座無望山,應該沒人再願意教你了。”
黎初抬了抬下巴,一臉倨傲:“你教唄。”
聶辭空道:“我若要教,你便要好好學,如果還像剛才一樣沒有耐心胡亂挑刺,我便不教了。”
黎初臉沉下來:“呵,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處境?有什麼本事同我談條件?”
聶辭空將書扔回地上,面不改色:“不學算了。”
說完抬腳就要走。
黎初哪裡受過這種忽視,林月恆還顧忌著靠她帶她出去,聶辭空?誰給他的膽子這樣放肆?
伸手成爪,扼住聶辭空的喉嚨,眼神危險:“想死?”
喉嚨被扼住,脖頸處傳來劇痛,聶辭空也不反抗,道:“我不想死,但是也不怕死。”
“你若不教,我現在就吃了你。”
“吃了我,林道友絕不會再同你們合作。”
黎初火氣被點燃,下手更重:“重刑之下,不怕她不聽話。”
聶辭空神色不變,也不開口,閉上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
黎初手中力度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終還是恨恨放開了手。
聶辭空獲得自由,咳嗽幾聲,轉身朝喜樂樓上去。
“站住。”黎初叫住他,還維持著自己的高傲:“你教吧。”
被鎖過喉,聲音有些喑啞:“你先把書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