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律當打,且應當向幾位先生賠罪。若是幾位公子不想捱打、不想賠罪、不想服法,那即刻派人將幾位公子送到孫將軍跟前,讓幾位公子到前線搏命去。”袁綺綺面色嚴肅,掐斷紈絝們最後一絲念想。
張桂眉頭緊皺,嘆道:“袁夫人,您不是玩真的吧?”如此溫柔面相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
袁綺綺正色道:“地方法律,令行禁止,豈是兒戲?平日裡你們在城中騎馬遛狗、戲耍人生也就罷了。今日便要讓你們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們家人若是不滿,儘管來找我分辯。張長史,還煩請您與功曹史將今日審理經過、案情緣由做好記錄,交與幾位公子家人細看。”
幾個子弟還不死心,叫嚷著:“袁夫人,您打我我認了!但有件事我不服,鎮江老轅是誰?鎮江老轅明明就在北固山上,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誰,把他找出來,我就伏法。”可他們話還沒說完,就被軍士拖走了。
眾人按照袁綺綺的吩咐行事,張昭最後留下來,一臉擔憂:“夫人,今日線索直指鎮江老轅,此人潛藏在北固山上,實在可怕。剛才幾人說的話,雖是故意攀咬,但也有幾分道理。那老轅今日能寫出小閒書,難保明日不會寫反動言論,對孫將軍和江東不利。所以,我認為我們有必要查一查鎮江老轅究竟是誰,早做防備。”
袁綺綺問:“真很有必要嗎?”張昭十分肯定地點頭:“不能讓一個戴著面具,我們對他一無所知,他卻對我們瞭如指掌的人留在身邊。”
袁綺綺轉而問張昭:“那依您之見,該如何查呢?如今徐兵已躲到別處避風頭,我們還能向誰問詢?”
張昭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道:“查一個活人又有何難?他不就在我們北固山上嗎?鎮江老轅要寫書,必定離不開筆墨紙硯。我們只需暗中留意,山上上下下各院各處,看哪裡使用紙張筆墨最為頻繁,先鎖定目標,再去其屋中仔細搜檢,必定能查到書冊以及諸多稿紙。”張昭信誓旦旦,意思只要依此方法去查,就一定能揭開鎮江老轅真面目。
袁綺綺追問:“諸位夫人歷來欣賞鎮江老轅,真要查?”張昭連忙回應:“正是因為諸位夫人一直對鎮江老袁頗為欣賞,所以才更要將他的真實身份查個水落石出。如此一來,夫人們豈不是更開心,能夠直接與鎮江老轅面對面交流。”話一出口,張昭心中暗叫不好。鎮江老轅是個男子,有兩位夫人還是寡居女眷。如今夫人們已然十分喜愛並盲目崇拜那個寫書之人,若真讓他們面對面,萬一鎮江老轅略施手段,豈不是要把幾位夫人給迷惑了?想到此處,張昭趕忙打住,不再往下說。
袁綺綺平平靜靜:“依我之見鎮江老轅是誰並不重要,我也無意去查。這件事情,只需朱敬等人受到應有的懲處,以此來警示眾人,還大家一個安定環境。至於其他的,無關緊要。”袁綺綺態度十分明確。
張昭卻暗下決定。袁夫人說不查就不查?想必是小女子心裡對鎮江老轅有所偏袒,不想為難他,故而幫他掩護。“等孫將軍回來,我定要將此事如實稟告。我就不信,以孫將軍的為人和他一貫警惕性子,能容忍鎮江老轅隱匿在北固山上?絕對不可能。”
此時,孫權已率領大部人馬抵達鄂縣。鄂縣隸屬南郡,其地域西北瀕臨長江,東達江西,南接湖南。鄂州往西便是江夏,江夏地處荊州、豫州、揚州三州的交界之處,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當年劉表出任荊州牧時,派遣部下心腹黃祖擔任江夏太守。黃祖在與長沙太守孫堅交戰時,將孫堅射死,就此與孫家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此後,黃祖多次阻擊孫策與孫權的部隊進攻,雙方交戰激烈。黃祖戰績斐然,曾一度射殺凌操、徐琨等人。
面對孫權此次大軍壓境,黃祖依舊如往常一樣,仰仗劉表定下的守土防禦戰略。多年來憑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