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忘了,當初因為他池姷檸的左腿上留下舊疾。
謝司言沒來由地覺得煩躁,看著那消瘦的背影,踉蹌的腳步。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池姷檸時那樣的明豔一顰一笑之間是滿滿的生命力。
那樣美好的一個人,有著引以為豪的職業有著旁人豔羨的容顏。
對上他不卑不亢,像是樹梢之上的山茶花,美麗而壯麗。
如果他沒有遇到瑤瑤或許他會願意接受她吧。
謝司言眼中神色黯然,一股發自肺腑的悲涼從心底蔓延,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她。
池姷檸。
謝司言眼裡滿是疼惜,心像是被人揪住,呼吸的頻率被打斷。
池姷檸此刻只想回去好好躺著,她有些撐不住。
可下一秒她整個人懸空,嚇得她忍不住驚呼,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拽住什麼。
“別亂動。”
謝司言的語氣裡是難得的軟色。
“你這是做什麼,放我下來。”池姷檸不知道謝司言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算計。本能的想要遠離他。
“就你這一瘸一拐的樣子若是讓外人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你就這麼想上熱搜,想讓奶奶擔心。”
提到奶奶池姷檸停下。
奶奶她身體不好,不能讓奶奶因為她的事情再憂心忡忡。
可池姷檸根本不想和謝司言有任何接觸,哪怕被抱在懷裡,她整個人僵硬得像一塊板磚,雙臂環抱。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警惕。
謝司言眉心微蹙,她這個樣子什麼意思?嫌棄他,真是可笑,心口不一的人,他還不知道她現在想什麼嗎?
她不是日思夜想地盼著他能這樣抱著她。
謝司言不悅手一鬆,突然的下墜感,池姷檸驚得撥出一聲,下意識地伸手勾住謝司言的脖頸尋找支撐點。
身體相撞的那一刻,謝司言感受到胸脯上的柔軟,淡淡的清香吸引著他的注意,這個味道很淡帶著果香,和瑤瑤的濃烈熱絡截然相反。
他垂眸看著懷裡小小的一團,就這樣縮在他的保護圈裡,溫順而又乖巧。
尤其是胸口上的結實觸感讓他無法不想起那一日他壓在她身上,撕開她的衣服,露出的冰山一角。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是柚子?
謝司言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你若是再像一條死魚一樣,我可就未必能接得住你。”
威脅。
池姷檸不喜歡,很不喜歡,可她不能反抗,沉默著斂起眼眸,只死死地拽著他的大衣的衣領,拉開兩人的距離,窩窩囊囊地做著反抗。
華燈初上,暖色調燈光讓北京城添了一抹冬日的暖意。
大廈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內的人在看到謝司言抱著池姷檸走出來。車窗緩緩關上。
幽暗的車廂內男人的容顏藏在黑暗裡,靜謐、壓抑。
“都處理好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裡是極致的剋制,儘管男人掩飾的足夠好,可手背脖頸上凸起的青筋好露出他真實的情緒。
內心的瘋狂嫉妒讓他咬緊唇瓣,直到鐵鏽味充滿整個口腔。
“今日酒店裡所有監控以及路人的影片全部處理乾淨,封了口。外界斷然不會傳出任何一例對夫人不善的資訊。”
謝暨白沉默許久。
嚴成大概是看出謝暨白的苦澀,忍不住開口,“先生為何不親自出手,非要假借旁人之手。”
說來他不是很懂,夫人如今忘了先生,此刻正是英雄救美的好時候,何故要把這好感拱手相送。
先生明明接到陳婕電話的那一刻失了態。
謝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