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姷檸感覺腦袋越來越沉,這個時候若是睡過去,可真沒有機會再醒過來了。
她還不想死,不想就這樣死。
池姷檸想要動,她奮力調動身上的力道,可脊背傳來鑽心刺骨的疼痛,讓她瞬間生出一層細汗。
不行,真的不能動。
若沒有傷到脊背,她或許還能移動,可眼下真就是老天爺要亡她。
她臉逐漸變得慘白彷彿失去了所有血色。
池姷檸不想放棄,可事實上她根本做不了什麼。
她長嘆一口氣,抬眸望著天上的星星。
山間起了霧,可她還是想要看清星星,很久很久沒有這樣靜下心好好欣賞夜空。
這裡景色也挺好的,在這裡長眠,也是不錯的選擇。
池姷檸忍不住自嘲。
她上一次看星星是什麼時候,和誰一起。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片段。
阿暨,你看那是不是北極星。
阿暨,是誰?
池姷檸腦袋越來越沉。
為什麼最後的她都快死了,腦海裡會蹦出謝暨白的臉?
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一個小時前。
“先生,還有十分鐘飛機就要起飛,現在可以登機了。”嚴成提醒時間。
謝暨白看著沒有池姷檸的號碼,眼中波濤洶湧,他不知道為什麼心惶惶的,對阿檸的想念讓他的心都開始動搖了。
書房當日謝老先生的話,他沉默著。
嚴成看出謝暨白的猶豫卻沒有開口勸他給夫人打電話,本來先生和夫人的關係就比較複雜,又出了那樣一檔事情。
謝老先生疑心重,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出先生的心思。
所以為了能更好地達到目的,先生必須完成謝老先生交給他的任務,成功拿下北美市場。
原本先生若是簽下和張董的合作,就不用再跑一趟紐約,只是誰讓先生一怒為紅顏,看不了夫人受委屈。
嚴成搖了搖頭。
突然電話響了。
謝暨白看著陌生來電,眉頭緊蹙,心中煩躁的他本想結束通話電話,可心口莫名慌亂。
這樣的清楚,只有三年前,阿檸……
“你是誰?”
對方笑笑,“才三年不見就聽不出我的聲音了、謝、暨、白。”
這是。
沈禾野。
“你想做什麼?”
沈禾野似笑非笑地把玩著手中的紅酒杯,“你和阿姐都回到國內,我一個人留在西西里島豈不無聊,自然是想要找阿姐敘敘舊。”
“我警告你別碰阿檸。”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沈禾野嘲諷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刃,“三年前,若不是你惹了仇家,對方會找到阿姐嗎?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阿姐差點死了。
是你沒有能力照顧阿姐,若不是你阿姐依舊風風光光,最沒有資格見阿姐的人是你。
謝暨白當初中槍的人怎麼不是你。”沈禾野聲音由一開始漫不經心到憤怒。
他將三年前的所有怒火全部發洩在謝暨白的身上。
可他的話不錯。
當初若不是因為謝華想要殺他,姷檸便不會被無辜牽連。若是當初他們沒有見面,想來阿檸應該過得比現在要幸福吧。
謝暨白沒有能力反駁。
他在為自己的無能而憤怒。
掌心緊縮,指節泛著白,
沈禾野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又恢復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剛才的失控根本沒有發生,“謝暨白我知道你要去紐約想要談下一筆價值四十億的合同,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上飛機,要麼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