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野這個人他沒看懂,阿檸也沒有看懂,沒有人能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他什麼什麼都不想要,。又或者他什麼都想要。
謝暨白閉上眼,嚴成沒說話,只是轉身離開。
老式留聲機裡放著舒緩的樂聲,歐式建築風格的屋內,對面是一整面牆的落地窗,窗簾拉開入目是一片古樹林,秋日落下的樹葉將瀝青路鋪滿,橙黃一片。
冬日的大雪在樹梢上會形成漂亮的霧凇,雪厚時人摔了一腳,都未必能探出頭。
謝暨白站在中央,環顧著屋子,熟悉的場景是那麼的讓人留戀。
房門被人推開,“阿暨。”
謝暨白身軀微微一震,他轉過身聲音的主在他的眼前顯現,內心最深處的渴望,一股無名的酸澀湧上,他不禁紅了眼眶。
“阿暨,別聽歌了,飯都做好了。”
少女穿著杏黃色的襯衫,黑白色的圍裙正中間是一隻紅色鹿角的麋鹿,長髮被隨意的紮起。
池姷檸不喜歡佩戴首飾,可那天她帶著珍珠耳釘,她喜歡笑,大大咧咧的外表,卻是細膩的內心。
“阿暨,想什麼呢?”池姷檸抬手拍著他額頭,拉著他坐在長桌上,“現在是休息時間,不許想工作的事情。”
池姷檸安撫好他便要去端菜。
“別走。”謝暨白害怕地拽住池姷檸的手將人猛地拽到懷裡,雙手緊緊地將她環抱著,“別走,阿檸,就在這。”
池姷檸輕笑一聲,溫暖的手捧著他的臉,一雙杏眸溫柔似水,“怎麼這麼緊張,我就在這,哪也不會去。”她打趣地颳著他高挺的鼻樑,“還是說我親愛的謝先生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我們昨天剛領得結婚證,謝先生不會就揹著我和外面的女人勾搭上了吧。”
“不。”謝暨白貪婪地看著眼前池姷檸,他知道這是夢,可他卻不想醒過來,“我謝暨白以姓立誓,此生這顆心只會為池姷檸女士跳動,若違背誓言、”
池姷檸的手捂住他的嘴,眼神裡是嗔怪,“阿暨,你今天真奇怪。是因為你大哥的事嗎?”
謝暨白猛地清醒過來,他想起來了,當初如果他沒有告訴阿檸關於謝華所做的事情,那阿檸是否就不會被射殺?
池姷檸俯下身,鼻尖貼著鼻尖,溫潤的呼吸打在彼此的臉頰上,身體感受到溫度的變化,逐漸開始變得火熱,柑橘的清香在他鼻翼環繞。
他的手環住阿檸的腰身,將她往懷裡靠近,害怕她會突然地消失。
“阿暨,我相信事情絕對不會發展到那一步的。你們畢竟是親兄弟,他不會對我們下死手。
阿暨,你根本就對眾坤不感興趣,明日你們兄弟見面,你完全可以告訴他,你無心和他爭。
我想你大哥會想明白的,你現在是我的人,到時候,我養你啊。”
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他不該告訴阿檸,謝家的事情,不該讓她知道他和謝華的見面。更不該輕信所謂的血脈親情。
“阿檸,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面的。你等著我。”謝暨白一隻手摟住她的脖頸,眷念不捨地吻下去。
纏綿、思念、剋制。
池姷檸從夢中驚喜,她有些錯愕地擦去眼角的淚珠,這個夢好奇怪,對方的臉她看不清,可是她為什麼說她們是新婚,對方是謝司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和謝司言見面就是無數的爭吵,謝司言和宋悅瑤這麼親密才說的下去。
還有阿暨是誰。
什麼暨?
大哥,阿暨的大哥,想要做什麼?
池姷檸垂眸看著左胸彈孔留下的痕跡,阿暨的大哥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