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起,“喂。”
下一秒,老爺子的聲音蒼老而威嚴,“馬上過來一趟。”
臧彧之眼神裡閃過一絲暗芒,聲音卻也平靜無波,“爺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嗎?”
道路兩邊的路燈照射進來,只能照到他垂落在膝蓋上有意無意敲打著節拍的手,而男人那張冷峻非凡的臉,隱藏在了黑暗中。
此時車內的氣壓陡然下降,如果說剛才雲慕錦在的時候,臧彧之還是一隻玩世不恭的小狐狸,享受著欺負著雲慕錦,看她臉紅心跳的惡趣味。
此時的臧彧之就像是一匹潛伏在黑暗深淵的獅子,寡言,隱忍,可是那藏在黑暗裡的龐大身軀以及渾身緊繃著的肌肉,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獠牙。
“讓你過來就過來,哪裡來那麼多話。”
說完,老爺子直接結束通話電話,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
臧彧之抓著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白,眼底的冷意席捲的颶風。
這種命令式的口吻他早已經習以為常,他瞥了一眼雲慕錦回去的方向,神色慢慢恢復如常。
“開車。”
“是。”
鍾叔不敢說什麼,立刻開車出發老宅的位置。
臧彧之到的時候,老爺子正坐在書房的太師椅裡,旁邊站著臧序南,看著臧彧之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帶著幾分看好戲的意味。
臧彧之抽回視線,看向老爺子,“爺爺,這麼晚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
“彧之。”老爺子冷哼一聲,聲音冷厲,“你設計搶了蘇南的合作,還和一個女人糾纏不休,你真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臧彧之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笑意,“整個郡城都是您的眼睛,我自然不敢隱瞞爺爺,不過其中有誤會。”
“砰!”的一聲,老爺子用力一拍桌子,“誤會?你還想狡辯!”
臧彧之卻是不慌不忙地說道,“爺爺您不是忘記了,當初可是您說讓我和二哥公平競爭沿海彎這個專案。
只是我沒想到,我的秘書為什麼會偷換了我原本送給歐陽先生的禮物,如果不是我事先準備了plan b,只怕此時我們兄弟二人都會因此失誤,丟失了這個專案。
你說是吧,二哥?”
臧彧之並沒有直接挑明,秘書秦耀就是幫著臧序南換了東西,而是故意裝傻,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了秦耀的身上。
臧彧之繼續說道,“秦耀作為我的秘書,結果卻犯了這麼低階的錯誤,我已經打算辭掉他,重新招聘,這一次,我親自選人,肯定不會出現這種商業間諜。”
“胡鬧!”
一邊的臧序南終於按捺不住,罵道,“明明是你故意將假的山中會友圖給了我,你還在這邊推卸責任!”
臧彧之冷笑一聲,“二哥,當初你手裡拿著的,明明是從我這邊搶過的一套琉璃盞而已,山中會友圖可是一直藏放在我這裡,又怎麼可能到了你的手上?
怎麼,難不成是你讓秦耀調換的?”
臧序南神色瞬間有些不自然,反駁道,“你胡說什麼!秦耀可是當時爺爺親自挑選跟著你做事的,你這一次不僅搶了我的專案,還故意趕走秦耀!
老三,你翅膀硬了!”
臧彧之聲音依舊不卑不亢,“二哥,大家都是各憑本事拿下的這個專案,再說了,我們都是為了臧家而已,哪分什麼你我,爺爺,你說對吧?”
臧序南自然不樂意,“爺爺……”
“行了!”
臧老爺子打斷了他們的話,“老三,你現在倒是學會頂嘴了。”
臧彧之的神色依舊平靜,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色,不過很快就消失得一乾二淨,“爺爺,您一直教導我,我需要老老實實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