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七年。
沒人見過雲昭穿女裝。
也不是沒想過要穿。
只不過謝景墨不準。
雲昭一向聽話,謝景墨一句不準,她七年裡,就沒碰過一次女裝。
在盛大的節日,都不曾。
這一日,她換了女裝出來。
在場的謝家軍,進門來的病患,站在臺階上的陳婷婷,全都愣住了。
雲昭太久沒穿女裝了,她實在是不適應。
餘光看見謝景墨冷著眸子,從始至終,都未抬頭。
她抿了下唇。
而後,聽見雲夢的驚呼聲。
“昭昭,你好漂亮。”
是的,很漂亮。
這種漂亮類似乎,冬日裡初綻放的玫瑰,滿含露水,嬌嫩的花朵徐徐盛開。
豔麗了一整個大堂。
“昭昭,”雲夢笑眯眯的,“這還是我之前的舊衣,日後你大婚時,表姐親自給你繡一套婚衣,保準教你的夫婿移不開眼睛。”
事實上,即便是舊衣,也遮蓋不了雲昭的風姿。
院子裡的一群人男人都紅了臉。
陳婷婷看了眼院子的人,又緩緩將視線移在了身側的謝景墨的身上。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過頭。
一眼也都沒看過雲昭。
陳婷婷垂了垂眸子,不明白謝景墨這是幾個意思。
“表姐,那我先出去,下午我還照樣接診,一頓飯的功夫我就回來,你幫我看著點。”
雲夢點點頭,“去吧。”
雲夢笑了笑,素唇勾起一灣春水,盈盈一握的細腰滿是婀娜。
眾人再一次被驚豔。
雲昭提起裙襬往外走。
一路上,眾人一邊驚詫雲昭的裝扮,一邊回神過來,這臨城裡,終於要有喜事了。
雲昭去了城門口,段嘉飛跟哥哥還沒到。
她低頭小心的避開水坑,唯恐把阿姐的白鞋弄髒了。
雲昭這幾日認真的想過了。
若女子終需一嫁,段嘉飛會是很好的選擇。
人終究不能太固執,她也沒有固執的資本。
為自己所愛拼力一搏,她博過了,如今也沒有遺憾。
她如今的心願,便是希望表姐跟姐夫順利回京,日後的家庭能夫妻和睦。
這樣足以。
她終究是平凡人,得償所願這種東西,還是太奢侈。
她不願意認的命,在這一刻,終究還是認了。
雲昭站在城門口,低著頭,思緒淡淡的。
醫館裡。
陳婷婷扯著笑,對雲夢說:“段家,也算是一門忠良了,雲昭陪段副將,也算高攀。”
雲夢懶得理會陳婷婷。
陳婷婷卻笑著說:“所以說呢,人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雲昭確實聰明,景墨這裡不給活路,便迅速擇了他人,離開的時候,半分不見留戀,這樣的城府跟心機,做什麼事都能成的。”
謝景墨坐在椅子上,冷冷的曬太陽。
也不知道,這些話聽進去沒有。
雲夢知道雲昭因為自己忍了不少,她不願意跟陳婷婷起衝突。
扶著林副將進了房間。
陳婷婷自覺無趣,坐了一會兒後,偏頭對謝景墨說:“景墨,咱們去瞧瞧段嘉飛的這位大哥吧,我記得,這位段家大哥,跟你認識。”
謝景墨閉著眼睛,聲音冷淡,“不去。”
陳婷婷來了興致,纏著謝景墨起身。
雲昭正面等來了段嘉飛跟他的哥哥段嘉城,身後,陳婷婷勾著謝景墨來了。
“雲昭。”雲昭臉上剛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