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不敢想,也不讓自己多想。
她繼續熬藥。
謝景墨看著雲昭淡然的眉眼,心頭湧上焦躁。
“你答應了他什麼沒有?”
雲昭看著眼前的火,“沒有。”
謝景墨盯著雲昭的側臉,眯起眼睛,“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背叛我!”
聽見這話,雲昭很小幅度的扯了一下唇。
謝景墨看見了,冷眸眯起,“你笑什麼?”
是要走的人了,雲昭不欲多交流,說再多,也改變不了結果,何必浪費口舌,反而顯得自己沒趣。
雲昭斂氣笑意,“將軍看錯了。”
謝景墨很不喜歡雲昭如今的態度。
從前的雲昭在軍營中沉穩幹練,她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做女兒家,只有在他面前,她會無意識的卸下防備。
謝景墨最初很疼雲昭。
跟她說過沒需要偽裝自己,原本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
可雲昭搖搖頭,“在這軍營裡,我不僅僅是雲昭,更是雲軍醫,若我整日嘻嘻哈哈,懶散憊懶,會讓傷者無法信任我,我須得穩一些。”
彼時謝景墨聽見這些話,心疼的很,霸道的說:“不用。”
雲昭卻笑著窩進他的懷中,很小聲的說:“在這軍營中,將軍需要一個得力的軍醫勝過雲昭,而這塌上,我願意做將軍一個人的雲昭。”
當初雲昭小臉白嫩,笑起來的時候帶著嬌羞,眼底裡真真是隻有他。
不似現在,無論人前人後,都帶著遠似天邊的疏離。
謝景墨在雲昭的身側位置上坐下。
從前雲昭會貪戀這樣難得的跟謝景墨獨處的時間。
可如今,謝景墨才剛剛坐下,雲昭就站了起來。
避如蛇蠍的意味很明顯。
謝景墨皺眉,一把拉住了雲昭的手,“去哪?!”
雲昭眉頭微微皺起來,“將軍還有事?”
“不坐著看著藥,去哪裡?怎麼,我還能吃了你?”
雲昭的臉色有一寸的蒼白,她在不算明亮的燭火下笑了一下,“將軍多心了,我看一下藥。”
話落。
門外有人走進來,“雲軍醫,實在是抱歉,我們這裡沒有金瘡藥了,我給你找了一些草藥,你敷敷看。”
村裡的老人家走進來,看見謝景墨還抓著雲昭的手,皺起眉頭,哎呦呦了一聲,“這大夫的手頂重要了,如今傷著怎麼好這樣粗暴的拽著,趕緊放開。”
屋子裡暗,老人家眼睛不好,不知道在裡頭的是謝景墨。
謝景墨聞言,視線從雲昭的臉上往下,移到了自己握住的手腕上。
只見手腕上繞著很薄的一層白布,白布上已經染上了鮮紅了血跡。
謝景墨頓時手像是被燙了一下,立即鬆手。
“我沒用力。”
老人家弓著背進來,“你這男娃娃,怎麼這樣不憐香惜玉,小心日後討不到好妻子,這可是大夫的手,救了村子裡上百條人命的手,金貴著呢。”
老人家將草藥敷在了雲昭的手上。
剛敷上去,有點刺,雲昭微微皺眉,謝景墨也跟著皺眉。
老人家說:“這個藥效果好,不會留疤的,小姑娘最在意肌膚了,可得好好養護。”
老人家走的時候,將剩餘的草藥遞給謝景墨,“早晚敷一次,你要細心些,可懂?”
謝景墨看著手裡的草藥,“懂。”
雲昭意外的看了眼謝景墨,倒是沒料到,他在老人家面前,這麼溫順。
老人家走了,謝景墨的臉上漸漸凝重,他冷聲問,“為什麼不喊?”
雲昭不明白謝景墨說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