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原本想著,雲昭不好跟段嘉飛開口拒絕不去見哥哥。
她替雲昭把這事說了。
她早早在門口等。
等段嘉飛來,跟他說一聲。
畢竟如今人多,又都是雲昭從前人認識的人,在這麼多人眼皮地底下兩人都不自在。
想必段嘉飛也會體諒。
等他們這些人走了,他們再好好相處。
段嘉飛遠遠的騎馬來。
雲夢剛要開口的時候,雲昭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段副將,你昨天說的,跟你一起去跟哥哥見面,我同意了。”
雲夢臉上頓時一震。
雲昭握了握雲夢的手。
段嘉飛很開心,對雲夢說:“我這幾日要外出公幹,等我回來,我來接你。”
段嘉飛聲音恣意,策馬遠去。
雲夢睜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雲昭,“昭昭,你剛剛……說什麼呢?你不是說,這事先緩一緩麼?你可知道,見家長代表了什麼?”
雲昭點點頭,“嗯。”
雲夢:“那你剛剛為何……”
雲昭抿了下唇。
那一日,清晨霧大。
雲昭抬起頭,看不來路,也看不見歸途。
在雲夢焦急的逼問中,她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木簪。
雲夢最先沒看清楚。
等看清楚後,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指著眼前木簪,“這……誰給你的!”
雲昭把東西收好,放回懷裡,“陳婷婷。”
雲夢聞言,臉色一沉!
“她是有病麼?!”
“她自己不得謝景墨喜歡,如今拿家人威脅你?!怎麼,她自己沒本事,還怪到你頭上來了不成?!”
雲夢氣極,“我就沒見過這麼jian的人!她拿你娘威脅你答應段嘉飛是麼?!”
這跟木簪,是雲昭來邊塞的時候,親手給娘雕的東西。
家裡窮,買不起什麼好材料。
她用攢了很久的錢,求著木匠,買了紅木的邊角料。辛辛苦苦的雕了三天才得了這一支簪子。
走的時候,她把這支簪子送給了娘。
她是希望,自己不在身邊的時候,有這支簪子陪著娘。
昨夜,陳婷婷在她身邊坐下。
嘴角端著笑,“雲軍醫,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姑娘,你在謝家軍的時候,有士兵愛戴,有將軍偏愛,而我,什麼都沒有,
如今你來了這個臨城,依舊的大家喜愛,你去哪裡,都能活的很好,可我不同,我揹負著家族的榮譽,家人的囑託,萬千明眾的注視中,走到了謝景墨的眼前,我只有他,也只能是他。”
陳婷婷把木簪放到雲昭的手裡。
“你成為誰的夫人,都會開心,而我,只有成為將軍夫人,才有活路,為了景墨,我可以豁出去一切。”
“你為了考慮考慮,也為了你京中家裡考慮考慮,好麼?”
陳婷婷的說的溫柔。
遞過來的木簪狠狠的摁在了雲昭的手心裡。
尖銳的頂端刺入面板,滲出鮮血。
陳婷婷看著雲昭笑,“如今只是流這麼一點血,若你不答應,恐怕就不是這麼一點了。”
陳婷婷說完,鬆了手裡的力道,抬手在雲昭的手背上拍了拍。
雲昭冷冷的看著陳婷婷。
陳婷婷起身,含笑離開。
陳婷婷其實做這個事情,沒什麼把握。
雲昭這個人,對人接物,總是冷冷的,像是對誰都不上心,可明明對誰都好。
太冷漠的人,很自我。
她怕這根木簪威脅不了雲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