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就結束了。
在盛煬選擇和文幼訂婚的那一刻。
或者說,在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天,這段關係就意味著結束。
溫錦才從醫院出來,身體並不是很舒服,臉色也蒼白。
她剛好站在路燈下,本來乾淨水潤總是帶著笑的眼睛。
在此刻卻失去了所有光彩。
只剩下觸目驚心的疲憊。
她抬起眼睫望著盛煬,聲音因為扁桃體發炎而有些幹緊:“拖泥帶水,這一點也不是你的性格。”
和盛煬在一起的這些年,她很清楚盛煬行事,向來雷厲風行。
盛煬的視線由上落下,他唇角勾起一抹輕嘲的弧度。
眼裡的低沉被路燈照耀得格外明顯:“是嗎?結束了?”
他嗤笑一聲,下巴微微抬起,落在溫錦臉上的視線晦暗不明:“你還真是不長教訓。”
她是在盛家長大的。
有什麼資格以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來說他們結束了——
盛煬只覺得自己胸腔裡似乎有什麼在猛烈撞擊似的,連帶著他腦袋都在發疼。
煩躁的情緒再次出現,又被他強制壓下去。
“我說,差不多行了吧?”寧琅的聲音,輕而易舉打破了這夜間的沉默。
他走過來,保護姿態十足地將溫錦擋在身後。
繼而直接和盛煬說道:“你脾氣果然還是一樣的差。”
盛煬現在看著寧琅,身上冷意就直線增加。
他垂目看了一眼被寧琅護在身後的溫錦,她沒有絲毫反駁,甚至配合地往寧琅身後靠了靠。
這細微的小動作,像是一根針,輕輕落進盛煬的心裡。
沒什麼感覺,但是卻帶著莫名的不舒服。
——和瞬間的不安。
但這種情緒,盛煬統稱為煩躁。
溫錦白天折騰了那麼一下,現在累得只想休息。
因為明天還要繼續待在醫院的原因,她只能再次將機票改簽。
小姨下午也發了訊息過來。
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一大堆的事情堆疊,溫錦也不想再待在這裡,她只想安靜一會。
索性不再理會這兩人,溫錦轉身就上樓。
盛煬看著她的背影,神情緊繃著。
偏偏寧琅擋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盛煬,作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最好避嫌。”
“你是要結婚了,可溫錦還是一個小姑娘,你這樣,她容易被人說閒話。”
寧琅的話明顯是故意說給盛煬聽的。
盛煬轉眸,眸光淡淡地盯著他:“她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管了?”
寧琅沒生氣,他頓了頓才繼續道:“那應該也輪不到你管。”
“盛煬,你們只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陌生人,沒有任何關係。”
寧琅說完,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嗯,住在同一屋簷下,也是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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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錦上樓,喬喬還沒有回來。
屋子裡也沒開燈,暗沉沉的。
溫錦直接在沙發上坐下。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這一天發生的事,都能將她身上的力氣抽空。
手機放在茶几上,突然開始跳動起來。
是小姨的電話。
溫錦緩了緩才接通。
關芳華就已經開口:“小錦,你明天幾點的飛機,我讓你表哥去接你,我記得你喜歡吃樓下那家的奶黃包,到時候讓他一起給你帶上。”
小姨興沖沖地安排著一切,溫錦閉上眼,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
她努力用平常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