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身側的1317,他問。
“江徵吃軟不吃硬,眾人討伐後又苦苦哀求了他兩日,人間每況日下,江徵沒有辦法,於是……”1317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鹿言不語。
江徵最後還是放棄了自己的孩子。
一人與天下,孰輕孰重?
相信幾乎所有人,都會選全天下。
就像電車難題。
如果只是一個人與五個人比不出來,那麼一個人和一萬個呢?一個人和一個國家的人比呢?
還會有人叫囂著生命不應該用數量來衡量,每個人的生命都很珍貴嗎?
1317見鹿言沉默,也沒說話,只是又嘆了口氣。
“1317,我能把接下來的劇情看完嗎?”鹿言腦子很亂,他忽然有些理解了那個惡毒的原主。
雖然有些中二,但是這個世界的確欠他的。
鹿言替他覺得悲哀。
“當然可以。”1317欣然同意:“宿主請稍等。”
“嗯。”鹿言點點頭。
鹿言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烏雲密佈的天空和荒寂的大地替代了鹿言意識之海的一切。
鹿言看著腳底下乾枯開裂的大地,忍不住跺了跺腳,發現和平時踩在地上的感覺差不多,不禁感慨這幻境的真實。
“宿主往前走吧。”1317的虛影浮現在鹿言身邊,說。
鹿言一邊張望一邊往前走,1317繼續說道:“現在這裡的劇情是江熹澤獻祭封魔祭壇,您再往前走走就可以看到祭壇了。”
鹿言心不在焉的應著,還在繼續打量幻境。
這裡很是荒蕪,幾乎是寸草不生,僅有的幾棵樹都被攔腰截斷就此枯死;腳下龜裂的黃土裡藏著若隱若現的森森白骨,頭頂上大片大片的烏鴉徘徊著。
鹿言抬眼眺望,遠處的山也是一片荒蕪的景象,山頭被削平,黑紫色的煙從山腳冒出,詭異十分。
鹿言沿著山路走了數十步,一片開闊地空地在眼前展開,空地上有一個巨大的石臺,石臺之上是一個四尺高,成人兩個大腿粗細的盤龍柱。
石臺下嗚嗚泱泱站著一群人,鹿言一眼看去瞧見了許多熟人——商師叔,褚師伯,宗申,徐傑……還有人群最前方的江徵和月思嵐。
“江徵!這是你兒子!”月思嵐髮絲凌亂懷裡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孩,眼淚蓄滿了眼眶。
江徵沒有說話,看著正咧嘴笑的孩子。
“他還那麼小……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江徵,你忍心嗎?他是我們的熹兒啊……”月思嵐死死地護住懷裡的孩子,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想往後退可是身後的人牆讓她退無可退。
江徵抬頭看向月思嵐身後的人,他們有的蹙著眉好似不耐煩,有的偏過頭去不願看這生離死別的一幕,有的情緒受到月思嵐感染深深的低下頭去。
他又去看遠處,他不用開神識都知道遠處是一幅什麼景象,生靈塗炭魔物橫行,千千萬萬的人流離失所死於非命。
“阿尋伯顏,拉開她。”江徵緩緩閉上眼,半晌才睜眼緩緩道。
商伯顏和褚尋對望一眼,無可奈何地上前。
“別碰我!別碰我!”月思嵐掙扎著想跑,可還是被鉗住了雙臂,眼睜睜地看著江徵走來從懷裡奪走了孩子。
“江徵!江徵!他是你兒子!他是你兒子啊!”月思嵐拼命地想掙脫桎梏,可卻無濟於事,只能看著自己夫君一步步走向祭壇。
“你不能這樣!江徵!”
“他是熹兒啊!是你兒子!”
“江徵!你放過他好不好!”
“江徵我求求你不要!”
“江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