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張氏瞬間收斂了神情,扯出一抹笑,“怎麼會呢?世子安然無恙回來,我比誰都開心。”
話是這麼說,可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初明明在山崖底下找到了五具屍體,身形衣服都跟世子一樣,世子是如何擺脫那群匪寇的?”張氏不得已轉移話題,這也正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葉朝夕驚訝道,“什麼匪寇?我們是出去玩了呀!當初明明跟您打過招呼了。本來只打算玩個兩三天,可外面景色不錯,再加上巧合之下我們碰到一個醫術高超的遊醫能夠醫治世子的雙腿,所以我們在外面逗留了三個月。”
“誰說我們遭遇了匪寇?”
張氏吶吶道,“府裡傳來訊息說你們都馬車墜崖了。”
“府裡怎麼會有人確定那輛就是我和世子乘坐的馬車?難不成有人跟蹤我們?”葉朝夕反問。
張氏瞬間啞口無言,她能感受到來自侯爺沉默犀利的視線壓迫,想了許久才想出一個理由,“許是有人看錯了,以為墜崖的是侯府的馬車。再加上崖底確實找到幾具屍體,才誤以為是你們。”
“大家都以為你們出事了,傷心了許久。所幸你們平安歸來,我立馬派人把祠堂的牌位撤下來,別添了晦氣。”
張氏找了個藉口就想離開,卻被謝清瀾叫停。
“慢著。”
他聲音不大,聲線卻冷,迫使張氏不得不停下來。
“此事詭異,那些匪寇抓到沒有?”
勇毅侯擰著眉頭,“抓到了,我做主把人扣在府裡,沒交給大理寺,嚴刑拷打之後,他們承認自己就是山上的一群匪寇,那天發現馬車心血來潮才攔下打算搶劫,沒想到驚到馬匹,失控摔下懸崖。”
“那些匪寇現在何處?”
“我已經處死他們,屍體丟亂葬崗了。”
“是嗎?那可真是巧了。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對兄弟渾身是傷,餓得快死了。細問之下,他們竟說是從咱們府裡逃出去的。替人辦了事,那人卻要殺他們。”
“我心中疑惑,便將他們帶回來了。”
謝清瀾頭朝卓青的方向微微一偏,卓青立即會意,出去把人帶進來。
謝清瀾的話一出,張氏的眼皮就一跳一跳的,似乎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等她看見從外面進來的兩個面孔,臉都嚇白了。
那兩人一進來就撲通一聲跪在勇毅侯面前。
勇毅侯還記得這兩張臉,的確是被抓回來的人裡面其中兩個。
“說說你們兩人的遭遇。”謝清瀾開口。
那兩人就把前因後果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我們本是夫人派去盯著世子的,她讓我們尋到好時機就對世子動手,取他性命,所以我們就假扮匪寇將世子所坐的馬車逼落懸崖。”
“事成之前,夫人也答應我們會在侯爺下令處死我們之後將我們調換出來,保全我們的性命。誰知她竟出爾反爾,任由我們兄弟慘死。二十個兄弟裡只有我們兄弟兩個拼死逃離了侯府。
“這一路上,我越想越為我們死去的兄弟不平!若非有侯夫人的保證,我們兄弟也不敢接這種殺人的活。侯夫人,你沒想到我們兩個還活著吧!”
其中一個男人盯著張氏,滿是憤恨。
僅憑他們兩個的能力,絕不可能逃得開侯府,是謝清瀾派人救了兩個出來,現在這兩人自然願意出面指證張氏。
勇毅侯怒喝一聲,“張氏!”
張氏臉色蒼白,她大叫道,“汙衊!你們純屬汙衊!”
“侯爺!我沒做過這種事,我已經是侯夫人了,我為何要害世子?世子雖然不是我的親兒子,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找人去殺他?”